幼稚
他挨着我在小沙发上坐下:“有什么好抱歉的,生日还不是年年都可以过!”
他习惯性地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清亮的眸子望住我,腿直接伸到茶几上架起。
“一定补偿给你,这次是我食言了,真没必要过来的,明天不是还要上班么,快回去吧!”
我不忍心拖累无关紧要的人。
“你不用上班么?”
“行了,快回去吧,他跟你又不认识,你没必要守在这里!”我拿手推他。
他看了眼床上的介恒,很不满地道:“说实话,他除了比我老,哪一点比得上我,你眼光真是差!”
我啼笑皆非:“先生,我十年前就认识他了,人家那时候可有风采了,再说,人家这不叫老,叫男人味!”
我纠正他。
“你看看我,我长得多帅,十年前,他一定没我帅!”
他指着自己的脸,瞪大眼睛望住我,可爱的模样让我忍俊不禁,也偏头望住他笑:“比起帅,我觉得用清秀形容你更合适!”
他立马顺杆爬:“是吧,我这可不是一般的清秀,可见不能相信你说的话!”
“对,有点女性的阴柔美,我道歉,为小时候的大言不惭!”
他突然变得严肃:“你回去吧,家里有饭菜,顺便洗澡,睡个觉,我帮你守着,你还没吃饭吧?”
我心里一暖,却不好意思让他留下:“不用了,你走吧,我能行的!”
“真是幼稚,你还不是他女朋友呢,做什么这么体贴,想得奖不成?”
他把我自沙发上拎起,往门口推,我当然是担心他照顾不好介恒,可身体实在太累了,想说他几句,但已经被他推出了病房门口,再接下来,等我反应过来
时,我已经到了住院部的一楼。
现在是凌晨,广州的后半夜褪去了白日的喧嚣,仍然让人爱不起来。
住院部的露天停车场空旷而昏暗,没有人走动,只有椴树叶的莎莎声,路灯的光朦胧的打在朱浣的脸上,我们并肩而行,我不禁抬头看那张清秀的脸孔,他个子太高,我仰起脸也只能看到侧脸,也许是光线的缘故,那张平日里嬉皮笑脸的脸孔,此时竟然有一种温暖的严肃。
像这样跟年轻的男孩在微凉的凌晨并肩而行,都是好几个世纪以前的事了,这些年漂泊的太久,太累,早已忘记浪漫是什么滋味了,只知道自己要坚强的活下去,亦然忘记回头看身边的风景。
见鬼的,此刻的我突然脆弱的不行,很想去依靠身边的他,渴望那温暖的拥抱,有力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