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被李二陛下这猛虎下山般的眼神可是盯得毛骨悚然,眼神都不敢往程处弼那看,都不敢向程处弼寻求帮助,更没有直接面对李二陛下视线的勇气。
“父皇,这......”
许久,李治才唯唯诺诺地说出话来,好像鼓足了好大的勇气,猛的一口气将话说出。
“儿臣方初通政事,此等家国大事,儿臣不敢妄言!”
说出这句话之后,李治的心气就要放松得多,可依旧非常的紧张,依旧不敢乱看,更不敢看李二陛下。
“无妨,这里就只有你、朕,还有你师尊三人而已,你且适言之,若言之有错,朕亦不怪你。”
李二陛下依旧如同善于引诱猎物的猎人般,扬着亲和的笑容,亲切地给着李治加油打气。
“父皇......”
李治这才缓缓抬头,敢微微地看向李二陛下,慢慢地将目光与他直对。
“父皇,儿臣以为,若以我朝律令,谋反乃是十恶不赦之大罪,以皇兄之罪,自当是斩首示众,父皇宽容,亦可赐死于殿。”
这一段话,李治是按照国家法度和历朝惯例来言的,再加上李二陛下的鼓励,并没有什么很紧张,说得很稳当。
李二陛下平静地点了点头:“说完了?”
“可......可......”
但李治的话并没有说完,说到下半段话时,他的眼睛又垂下去了,不敢看李二陛下,舌头也直打结。
“可什么?”
李二陛下追问并进一步的鼓励道:“稚奴你大胆说,你说错什么朕都不怪你,言者无罪。”
“可儿臣更以为,若是父皇若真赐死皇兄,母后必将肝肠寸断!”
这一段话,李治基本上可以算是吼出来的了。
因为速度过快,李二陛下似乎还有些没听明白,可李治却已经在李二陛下给跪了,并诚恳地向李二陛下央求道:
“母后身为国母,不能向父皇央求赦免皇兄之罪!儿臣斗胆,请父皇看在与母后多年伉俪情深、看在父子之情的份上,免除皇兄死罪吧!”
“稚奴仁厚孝悌,果然深得朕心,你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