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宗主们忸怩不安,推推攘攘,难得有一人能够站出列来答话。
许久,才有一名宗主,擦着额前的冷汗,战战兢兢着身子,哆嗦着发白的嘴唇告罪:
“那日小人偶染风寒,不曾奉安抚使大人之约,今日特来向安抚使大人谢罪!”
“你们也都病了?”
程处弼故作惊讶,虎眸远扫,带着凌人的盛气在这一干宗主身上来回逡巡。
“我等也......”
对着程处弼锋芒刺人的眼光,心虚气幽的世族宗主们哪里敢抬头迎向,个个垂着脑袋,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找着千奇百怪的各类病症借口,说着一点不着边的谎言。
“这都过了几个月才好,看来你们这病好得可真不容易呀,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我在此可要真祝贺几位洪福齐天了!”
程处弼收回那凛冽的寒光,将威严的盛气也收拢
于心,莞尔发笑,戏言戏笑。
“哪里哪里,承蒙安抚使大人隆恩厚泽,我等这才病体安康,得以佝偻保全。”
这些世族宗主们一个个快速堆积起笑容,连连欠身,一面再向程处弼拜谢,一面暗下用着衣袖擦拭额前的冷汗。
“哼,少惺惺作态,我对几位可是印象深刻得很,两次在长史衙堂抓人的时候,可是看着诸位红光满面,老态安详,可不像是什么体弱多病之人!”
突然厅中一声案响,刹那间又扬起一声愤懑之语,声音洪亮且充斥着鲜明的讽刺。
“我等见过房将军......”
这些宗主们寻声望去,一见其人,马上又如老鼠见到猫一样,目光躲闪,心慌欠身。
“没什么好见的,我可不认识你们!”
房俊冷哼一声,双手环抱,黑着脸瞥向一边。
对于这些个两面三刀、惺惺假态的世族,他可没什么好脾气。
官场上的虚话、假话、空话、套话,他不是不懂,但现在他不想忍,尤其是对这一些趋炎附势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