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玄龄正要从袖中掏出密奏时,李全又匆匆从殿外走来,向李二陛下一礼,又向房玄龄一礼,而后转到李二陛下的耳侧,贴耳密语。
“房卿稍待,朕去去就来!”
李二陛下浓眉一挑,向房玄龄一语,便大步走出殿去,转到偏殿。
“微臣锦衣卫指挥同知傅奕参见陛下!”
守候在偏殿的傅奕迎上李二陛下,欠身双手将手中的一份书帛呈给李二陛下,疾快地说道。
“陛下,此乃程指挥使从荆州送来的绝密情报,请陛下圣阅!”
打开手中的帛书,一目而下,李二陛下的双目瞬时瞪大,隐隐约约有蓝弧电丝在眼中乱窜,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庞凝重起来,更为地威严盛气,拿着帛书的手,不自觉地紧攥成拳头,透出粗大的青筋。
良久,李二陛下迅速地合拢帛书,缓缓阖上双眼,长吁口浊气,向傅奕低声冷语:
“好,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喏!微臣告退!”
傅奕闻令即走,以他纵横官场数十年的敏锐,他能清晰地体会到李二陛下此刻的愤怒。
“玄龄,你看看这个!”
傅奕退下后,李二陛下便折回主殿中,命李全清散太监、女婢,关上殿门,独自守在门外,将手中的帛书,庄重地交给房玄龄。
“这是!”
房玄龄看后一惊,将书帛卷起,放到案上。
“荆州世族,好个荆州世族,为了一己之私欲,竟然不顾数万黎民百姓之死活!”
“还真是天大的胆子,连赈灾官粮都敢堵截,连朕的左卫亲军都敢拦截!”
在为师为长的房玄龄面前,李二陛下像一头受伤的狂狮一般肆无忌惮的怒吼、咆哮,宣泄着自己的怒火与怨气。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朝廷,还有没有半分世家的廉耻之心!”
“若是朕真为一己之私,让他们成事了,那数万灾民会指着朕的鼻子骂,会戳朕的脊梁骨,朕也就成了无道的昏君,为天下万民所不耻,为华夏历代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