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代更替,新皇登基,作为政治的失败者,有多少家族被连根拔起!
改革变法,政治洗牌,有多少旧利益的既得者倒塌,又有多少新利益的支持者殉难!
战场上的你死我活可以分明的看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见鲜血淋漓,但官场上的明争暗斗,稍有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军大人......”
刘仁轨唤了一声程处弼,他想要反驳,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史书是胜利者的歌颂史。
作为一个唐朝人,作为时常跟随程处弼前往弘文馆的他,很清楚地知道梁、陈、北齐、周、隋这五朝史书,正在弘文馆进行编纂。
恍惚之间,刘仁轨好似定下神来,目光坚毅地注视着程处弼,肃然地恭问道。
“将军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总不至于让他长孙师的奸计得逞吧?”
“当然,既然扬汤止沸不成,那本将就陪他们来一场釜底抽薪!”
程处弼折左臂于右肘,徐徐轻点,清秀无瑕的俊美面庞,夹带着刚毅阳光的色彩,宛若于赤壁烽火谈笑风生的周公瑾一般指点江山,以盛气却不凌人,刚阳却不失柔和的语气,侃侃而谈。
“这授衣假已过,非有大事,这官员的升迁已是不可轻易改动,而荆州又山高皇帝远,长孙无忌就是再权倾朝野,也波荡不到这里!”
“而他长孙师此刻的一切,不过是依仗着荆州世族,没了荆州世族对他的支持,没有了荆州世族的支
持,长孙师就是水里的浮萍,随波流浪!”
“光凭他一个都督府长史的身份,别说和暂时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我较量,就是武士彟那老狐狸也能够轻易地将他吃成渣!”
“如将军所言,荆州世族,就是我们最好的攻破点!”
刘仁轨眼前一亮,宛如一切迷雾都拨开,眼里全是智慧的光影,顺势接过程处弼的话,说道。
“可是,将军不是说长孙师已经与荆州世族联合,在背后支持荆州世族上涨粮价......”
“难道将军大人要将荆州世族收归帐下,给予他们更多的利益?”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