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别人伤口上撒盐,这一招可够缺德的。都怪平时兆辉太惯着他,才会变得越发肆无忌惮。为了引
起大人们注意,天天搞恶作剧,变着花样地刷存在感。
秦妈你说,他父亲那么善良正直,这小子怎么就完全没随上呢?”
被点到名字之后,秦妈犹豫了一下。
她内心隐隐觉得,这事儿未必和少爷有关,之前也跟青竹唠过这个问题。可是,女主人跟少爷一向水火不容。现在太太似乎已经认定,坏事儿就是少爷干的了。她作为一个下人,就不方便多说什么了。
呛着太太说话,那是坚决不行的。必须得会看风使舵,才能不得罪主人。
于是,她微微垂下眼皮,立刻转了口风,息事宁人地劝道:“太太,你千万别动气。小男孩儿淘气,闹着玩儿没个分寸,也是常有的事儿。承浩少爷还小,很多道理都不明白,还需要慢慢教才行。”
何太太咬了咬牙,一脸烦躁地说:“慢慢教?还要怎么教才够?我跟他父亲,分别批评过他多少次了,有一点儿用吗?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歹毒,长大了还了得?照这个架势,杀人放火都有可能!”
“不至于的。毕竟,承浩少爷是先生的骨肉,本性还是好的。”除了劝,老佣人也没别的办法了。
一直默默坐在旁边,听这对主仆聊天的青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我能说几句吗?”
“说吧,青竹。”何太太牵动唇角,浅笑着点点头。对她的态度,依旧十分温柔,“你也是咱家的一份子,无论想说什么都行。”
青竹用纤细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襟儿。
其实,她同意之前秦妈的话,也觉得不一定是何少爷干的。她原以为,这趟回去之后,养母可能会先调查一番,然后把婉冬叫过来问问,最后再找少爷核实一下。没想到,这么草率就得出了结论。
说到底,养母也是为了自己打抱不平,她直接反驳不合适。可要是不说话,又怕冤枉了好人。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之后,才谨慎地开了口:“您这么护着我,我心里很感激。可是,有个事儿我觉得挺奇怪。
假如他想恶作剧的话,趁我睡着了进我屋里,把桌上的药换了不是更容易吗?把他自己送的药换成盐
水,不是一下就被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