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双手抱住头,死死咬住下唇。不管他们如何对待自己,也没有开口求饶。
甚至,连一声都没吭。
要是无关紧要的事儿,青竹兴许会为了少受罪,阳奉阴违地说几句软话。但这件事关系到家人的名誉
,以及自己的尊严,所以怎么都不愿意妥协。
这个仇她记住了。
她才十岁,未来还很长,个子也会越长越高。只要天天等,不信找不到报复的机会。
到时候,她一定如数还回去,将这群家伙踩在脚下,好好教训一顿。非让他们跪在地上,承认自己是驴子不可。
就在这几个男孩儿闹得正欢时,有辆面包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车上的司机,正是来这里找叔叔的钱宇。
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就像一摊泥似的,靠坐在后排座椅上。高高地仰着头,嘴角流着口水,鼾声如雷。
大红坐在老人身边,嫌弃地捂着鼻子,身子尽量向后缩,深怕口水沾到自己身上。她将眉头拧成大疙瘩,忍不住在心里抱怨:
这个糟老头子,也不晓得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的味儿,都能把人给熏死。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打
死她都不坐这老家伙旁边。
刚才,大红带着钱宇,顺利地找到了老乞丐。果然,这人正是他叔叔本人。
之前发生的一切,老爷子都不记得了。她说啥是啥,对方一句话也没反驳。最后,大红得到了两百块酬谢费。
她本以为,能有十块钱就不错了。连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笔“巨款”,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终于见到了叔叔,钱宇十分激动,询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为什么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结果老爷子一问三不知。
看样子,健忘症更严重了。
他正准备将人带回家时,老人突然嚷嚷着肚子饿了,坐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走。
钱宇出来得匆忙,车上除了钱包之外,什么吃的都没有。
他估计,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大山里,即使手里有钱,也找不到饭馆儿。就算马上开车回县城,起码也
要几个钟头,到家都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