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光君自然看到了那侍卫的举动,却并不吭声。赵墨寒稍微回头看一眼,立刻抬手朝他吩咐道:“你不用跟进来了,就在外面等着吧,孤与承光君说完话就出来。”
看他如此懂得审时度势,承光君不由朝他撇了一眼。
梁王派来的卧底听到这话,自然不好再做挣扎,狠狠瞪了承光君府上那人一眼,才不甘不愿的留在院中。
承光君领赵墨寒在书房落座,亲手为他烹了一壶香茶:“四皇子一路辛苦,今日老夫斗胆将四皇子请到府中,替我主南王尽尽地主之谊,先喝杯茶吧。”
赵墨寒低头看了那茶杯一眼,敛目道:“承光君说得是,亦轩此次来南国,身无长物,既无外力相助,又无承光君这样的肱骨之臣内外周旋,实感立身不易,处事为艰。”
说这话时他面色黯然,语气落寞,即便承光君疑心病再重,也很难从他神色上看出一丝破绽。
但他还是狡猾的一笑,步步为营道:“四皇子此话何意?莫不是怪老夫不该请人邀你前来?”
赵墨寒摇摇头,勉强一道:“哪里,亦轩自小因病困于宫中,所见外物甚少,如今能来南国见识一番,也算不枉此生了。”
说罢,突然低下头捂着嘴猛咳起来。
从他进门起,承光君就一直在观察他,发现赵墨寒不但气息不稳,而且说话时中气不足,显然有不足之症。现下一看他那虚弱的样子,便趁势道:“殿下可是身体不适?我家中正好有位名医落脚,不妨请他来
替殿下诊诊脉吧。”
赵墨寒垂着的眸光一闪,马上想到承光君的用意,遂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承光君了。”
承光君立时传下话去,不到盏茶功夫,便听到屋外有人敲门。
“君上,人已带到。”
听到门外有人禀报,承光君立刻点点头,扬声道:“让他进来。”
屋门被人推开,那日在园中向承光君献计的贺章行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留长须的斯文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贺章行面带笑色,走到承光君面前对他拱手一礼,才转向赵墨寒道:“想来这位便是四皇子殿下。”
赵墨寒朝他淡淡点点头算是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