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虽然听得心里暴躁,但脸上却只微微蹙了蹙眉,考虑良久才道:“你说的容儿,可是你要晋城认识的那位女子?之前我也听沈神医提过,似乎是沈修堂的弟子,这样门不当户不对,你就执意要与她成亲?”
赵墨寒点头,笃定道:“侄儿这一辈子已经认定了她,除她之外,不会娶任何人。”
梁王简直气个仰倒,睁大眼睛瞪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打算以大局为重,一甩袖子道:“那,那朕知道了,但你去了南国之后,也不能为了回来而使什么手段,若是被人发现传到朕耳里,朕首先就让人将那容儿打入大牢。”
赵墨寒立时躬身俯首:“侄儿不敢。”
“哼!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梁王被他气得心肝脾肺肾都是痛,冲他冷哼了一声,就没好气地道:“行了,你所求之事朕都答应你,梓蓝也是朕的侄女,你不在的时候朕对她照顾一二也是应该的。”
“既然如此,那侄儿就先谢过皇伯父了。”
看梁王真着了恼,赵墨寒见好就收,最后深深一揖后,就起身从殿内走了出来。
来到殿外的游廊,天上已经星罗棋布,一条闪亮的银河挂在天幕上,将星辉撒满人间。
四喜公公看到他出来,连忙向前迎了几步:“赵公子…”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赵墨寒立时朝他揖了一揖,淡声道:“在宫里的这些日子亏了公公照顾,往后还真公公珍重。”
就算身为帝王,梁王的任何事情也是瞒不过他的贴身太监的,四喜从梁王少年时期就服侍在左右,说是他的执行人也不为过。
听到赵墨寒的话,四喜心头突然一酸,满是褶子的眼眶也跟着泛红。
“奴才是看着公子你长大的,从刚进宫里这么点,到现在这么高,现下突然要走,奴才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先在大腿处停了下,接着又抬头看了看赵墨寒的脸。
赵墨寒自然知道这些日子四喜公公总是有意无意将梁王往自己住的地方引的事。
这世上的事,从来没什么偶然,梁王之所以会三番两次走到乾西五所附近,都是被四喜公公故意引着去的。
赵墨寒抬头深深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深深地躬身行了一礼,就转身朝乾西五所的方向走去了。
翌日,梁王突然下旨,将幽禁在宫中多日的赵墨寒放回了恭亲王府,随着旨意而来的,还有不少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