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但说无妨。”
得到乔思容的首肯,她这才又抬起头来,蹙眉看着她道:“听说乔姑娘你是女子,重楼他根本不相信,只躺在房中不肯起来,还说我和白芷是骗他的。”
听说重楼如此执拗,乔思容不禁也蹙起了眉。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往日对重楼种种照顾,不过是见这孩子长得得人怜爱,又有一副好嗓子,想助他快快成长起来而已,万没想到,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是我考虑不周,若不是我当初主动去招他,想必也不会有昨日这种事情发生了。”
见她面露愧疚之色,绮兰不禁也微微动容,朝她轻道:“乔姑娘不必如此想,重楼那孩子本就敏感,再说我也万万没想到,他会对一个男子动情,所以…”
话说到这,她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只得默了下去。
乔思容知她是有心劝解自己,立时散去脸上沉重的表情,笑了笑道:“没关系,往日是我有意隐瞒,你们不清楚我的身份也不奇怪。既然他不愿起来,那我一会儿便亲自去看他吧,也算是对他的一点补偿。”
听她说竟要亲自去看重楼,绮兰顿时又惊了下,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她一眼,便依命退了出去。
待屋中又只剩下乔思容和贺松鸣两人时,贺松鸣才朝她问:“你打算如何处理重楼的事?”
乔思容拿着筷子顿了顿,考虑片刻,道:“若他愿意继续留在解语楼,便让他留下来,若是他不愿意留下,就把他的身契给他吧。”
言下之意,让重楼自己作选择。
听得这话,对面贺松鸣也点了点头。
其实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重楼太过敏感,想得太多,连他一个外人都看得出,乔思容对重楼的照顾不过是同情和怜悯而已,他却确把她的好意曲解成了那样,也是让人始料未及。
两人在屋中吃完饭,乔思容便和贺松鸣一起去了后园。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到了初夏时节,解语楼后园中的花儿也谢得落了一地。各色各样的铺在园中弯弯绕绕的小径上,一直延伸到重楼所居的小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