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人,如今就这么迟有咫尺地出现在眼前,让重楼紧张得连呼吸都放慢了速度,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乔思容,让她远离自己。
乔思容却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找到曲谱上重楼吹错的两个地方,拿手指着道:“这里,你起得太高了,若是放低些话,效果会更好,还有这里,这中间应该有个小小的尾音,你不能将它忽略…”
重楼尽力压下自己的心跳,甚至偷偷拿手挡在胸前
,怕他们离得太近,让乔思容听到。
直到听乔思容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着那人的唇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说起话后,才慢慢把心思放到曲谱上。
“好了,你按我刚才说的,把这两个地方再吹一遍试试。”
重楼闻言,这才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竹箫,根据乔思容的指导慢慢吹起来。
他吹得很慢,也很认真,这让他的样子看起来又多了几分纯真和青涩,也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乔思容瞧着这个小小的少年,生得唇红齿白,又有才艺又肯刻苦,只可惜出身限制了他,让他不能让贤哥儿一样去上学,只能在满是女子的乐坊里,跟着一群怜人谋生。
想到这,她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看着重楼的眼神也变得更温柔了些。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比刚才好多了?”
重楼向来是个敏感的人,别人哪怕一个眼神一句话,他都能在心里揣摩出几层意思来,现下看到乔思容那纯粹怜惜的眼神,心里竟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又是激动又是兴奋,一时竟看着她出了神。
乔思容瞧着这孩子突然愣愣地看着自己,立时忍不住抬手在脸上抹了下:“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被她这一问,重楼立刻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低下了头。
天知道,他的心现在跳得像擂鼓一样,方才乔思容望着他那样笑,笑得他心里都开了花,一种又暖又甜又带点禁忌的情愫,在他心里疯长起来。
“重楼向来聪明,只要稍微点拨几下,肯定就能自己参透的。”
旁边贺松鸣和沈敬修看着重楼的样子,以为他是害羞了,再加上乔思容才刚来没多久,与他不算是熟人,这会儿单独把他叫到一旁教导,他心里肯定很不好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