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来到隔离区的第一天晚上,乔思容便没有睡着觉。
她穿戴发罩衣和面巾,到那些安置着病人的茅棚里逐一巡视,一看到有醒着的病人,就问他们现在的感觉如何,今日可曾吃过药。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入睡的病人也越来越多,而沈泽兰和刑三哥也都是杂事缠身,不可能时时陪在乔思容身边。
乔思容跟其它几个负责值夜的药童在茅棚里煎了几剂药,正好自己也在这带着寒意的夜风中站站,好清醒清醒头脑。
城外的荒郊不比城内,再加上周围的茅棚里住的全是行将就木的病人,环境就显得格外凄凉和哀切。
乔思容的心情被这气氛感染,也莫明生出几分悲凉
来,将药煎好之后,便亲自送到其中一个病人床前,看着她喝了。
这病人是个年迈的老妇,一头头发已经花白了,身体也因为病痛有折磨瘦得皮包骨。
喝完乔思容送来的药后,那妇人便点点头用苍老虚弱的声音朝她道:“谢谢这位姑娘,有劳了。”
乔思容本着医者仁心,也点头回了她一个微笑:“大娘,你不用客气。”
说着,她就着茅棚外面架着的火盆朝那妇人脸年看了看,发现她嘴唇干涸,面上呈现一股不正常的红润,目赤眼红,咳嗽气急,便朝她问道:“大娘觉得今日怎么样?可有比昨天好些?”
听到她的话,那妇人立刻露出一抹无奈地笑,躺在床上捂着嘴咳了两声道:“有劳姑娘挂怀,你还是快些从这里出去吧,我知道我们得的这瘴疠是会传染的,姑娘你还年轻,心肠又好,不该遭此报应啊!”
俗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若是放在平时,有人夸她心肠好,乔思容只会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