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容凑到近前一个药罐上闻了闻:“这里面有黄芪、黄连、板蓝根、连翘、元参、石膏、知母、薄荷、赤芍、生地还有夏枯草…”
说到这,她疑惑地皱了皱眉:“为什么没有贝母跟甘草呢?而且石膏的量似乎也有些不足,不能起到除烦止渴,生肌的功效,若是加到三钱的话,效果肯定
会更好。”
在她说这些话时,茅棚外面也突然走进来一个妇人。那妇人看起来四十出头,一身紫色罗衫,走起路来步不生尘,尤其一双眼睛,虽然眼波潋滟,但却从上挑的眼角处无端多出几分威严来,让人一看就生出几分膜拜之意。
见她走进来,正负责在炉上煎药的一个药童立时准备见礼,但那妇人却抢先一步抬手阻止了他,一边侧耳听着乔思容的话,一边缓缓迈步走过来。
直到听乔思容把她闻到的药材和自己的见解说出来后,那妇人才边朝她走来边道:“姑娘此话确定说得不错,之前我们也曾试着加重了石膏的用量,对其中一些病人确实有效果,但在另外一些病人身上却出现了呕吐反胃的症状,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每一个病人都适合用这个药方治疗,所以便命人把石膏的用量减少,并另外研究其它的方子了。”
她一番话说得有条不紊,既没有乔思容不明状况提出异议而生出反感,也因为她后来者的身份对她有所轻慢咄咄相逼,让人一听便是个会主事的。
她的话音一落,站在乔思容旁边的刑三哥也急忙弯腰见礼:“母亲,你来了。”
乔思容这才知道,原来她之前一直想一睹芳容的沈神医,就是眼前这位妇人,立时露出欣喜之色。
“原来是沈神医,真是久仰了。”
对于医学上的前辈,乔思容向来是真心崇拜,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之心。
那沈泽兰听了她的话,先是将乔思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才点点头道:“想必这位就是乔姑娘吧,之前松鸣写信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你的事统统告诉我了,像你这样的女中豪杰在我们大梁确实不多见,不过既然你主动要求过来帮忙,可曾想到会面临什么后果?”
虽然心里对她的做法是蛮欣赏的,但沈泽兰还是要丑话说在前,顺势试探一下乔思容对战胜这次瘴疠到底有多大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