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说那瘴疠了有这些旧衣裳隔着,真的就不会染到你身上来么?我怎么听说,城外有很多乡亲都是因为家里有一人染了瘴疠,然后全家都死了呢?”
晚间,朱红在房间里一边给乔思容准备着行囊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眉间眼下,全是一片愁云惨淡,好像真是生离死别一般。
乔思容在灯下整理着她买的为数不多的几本古代医书,想着带在身上,或许能派上点用场。
“怎么?对我就那么没信心?觉得我肯定会被那瘴疠染上?”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呢?姑娘怎么会被瘴疠染上,姑娘的医术那么高明,肯定会帮沈神医找到治疗瘴疠的办法,凯旋归来的。”
见她先是丧气地说了些担忧的话,又一叠连声地把自己那些想法否认掉,像着了魔似的自说自话起来,乔思容不禁有些好笑。
“行了,我在城外顶多呆上十几天时间,用不上那
么多衣服的,你还是早早睡下,明日早上起来帮我准备早饭吧。”
见朱红为了为她准备行囊,几乎将整个衣柜翻了过来,乔思容忍不住出言相劝,最后又亲自动手随意打包了几件衣裳,便推着朱红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日,乔思容在天不亮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这感觉有点像她读医学院第一次得知要去实习时的心情,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
她虽然从书上了解了许多与鼠疫有关的理论知识,但真正运用到实践中,这却是第一次,她不敢保证会一定成功,但也绝不想失败。
要知道,城外那几百口人命都攥在她手里。若是疫情一旦无法控制的话,向外扩撒开来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不要说京城,就连整个大梁都不是安全的。
到那个时候,人们能逃到哪里去呢?那些她在乎的人,那些她关心的人,只怕都要被鼠疫吞噬掉了。
想到这,乔思容就嚯地从床上坐起来,站在屋檐下昏暗的晨光中,努力回想,那些她曾在医学院学过的与瘴疠防治有关的知识,以及如何控制它扩散蔓延的
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