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容假意咳嗽了一声,想到方才自己所作所为实在有些霸道,便解释说:“我看你连药都不肯吃,怕是也不会愿意让我给你切脉,所以就自作主张了。”
赵墨寒不置可否,最后看了她一瞬,便将目光重新落回了书上。
乔思容朝那书的封面瞅了一下,却是几个复杂的繁体字,貌似是尉缭子。
她暗自在心里啧了一声。病成这样也不忘看这些治国治世的谋略之学,这人的志向莫不是要当个王佐之才?!
可惜呀可惜,就他这幅破身子,如果再不及时调理的话,能活到四十岁就要阿弥陀佛了,到时候那些宏图大志还怎么施展?
想着,她不禁低低叹了声。
那边赵墨寒目光虽在书上,但心思却已然被她引去不少,一听她叹气,便忍不住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她:“又如何?”
乔思容挑挑眉,看着他似笑非笑,一边低头扶着自己的袖子一边道:“我看你胸怀天下,将来定有治世之才,只是依你这幅破身子,只怕活到三十都难,到时候还谈什么治国治世?”
一听她这话,赵墨寒先是愣了一瞬,继而单手捂胸,猛咳起来。
那边秦铮虽说去端水,却一直捧着托盘在檐下看着呢,现看一看自家主子被乔思容气得不轻,立刻将托盘一丢,大步冲了过来。
“公子,你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蹙眉看了乔思容一眼。
虽然这些劝人修生养性的话以往不是没医者对赵墨寒说过,但但凡到了他面前,开口莫不是谨而慎之,生怕说错一个字说重一句话的。
哪会像乔思容这般,直突突地倒出来,连个心理准备都不给人家的!
赵墨寒咳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一张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不自然的嫣红,怒目瞪着乔思容道:“你今日既说出这样的话,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王侯之家,皇家之脉,不是你轻易能招惹的,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到时候一纸王命下来,便顷刻叫你命丧黄泉!
乔思容虽不清楚赵墨寒的身份,但从他傲气凌人的性格和我行我素的行事风格来看,也知不是个轻易能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