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宁静的午后突然响起这样的嚎啕大哭,乔老太太和宋娘子自然被惊着了。
一听贤哥儿哭起来,乔思齐也慌了下,连忙眼睛一瞪,压低声音朝他威胁道:“给我闭嘴,听到没有?”
贤哥儿可不是朱红,他是被人疼爱着长大的,自然不会受他的威胁,依旧张大嘴巴朝天,照哭不误。
不一会,在房间里休息的乔老太太就被宋娘子搀着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好好的哭什么?”
她一边问一边朝乔思齐和贤哥儿两人看了看,只到看到贤哥儿面前的粗纸全被墨染了时,这才收起脸上的惊疑。
俗话说得好,爹娘最疼断肠儿。这贤哥儿是乔老太太最后一个孩子,出生不久就跟她过上了这种落魄日子,心里对他的偏爱和愧疚自然是比别的孩子多的。
所以见着贤哥儿哭得那个伤心样,乔老太立刻走过来把孩子搂进了怀里,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好声安慰:“原来是墨撒了,这有什么好哭的,为娘让姐姐再
给你买便是了。”
贤哥儿哭得收放自如,眼见乔老太太过来了,他的哭声也立马止住,指着乔思齐道:“娘,是大哥掀翻了我的墨,他还说我闭嘴,不准哭出声。”
乔老太太听得眉头一皱,抬眼朝乔思齐望了一眼。
大约是在外头受了阵子苦,乔思齐的性子也变得比以往能屈能伸了,一看乔老太太似有愠色,连忙赔笑道:“娘,看贤哥儿这话说得,我打翻他的墨那是不小心的,让他别哭也是怕吵着你休息。”
他一番话说得圆滑,完全与自己之前的想法和举止背道而驰。
乔老太太却似是信了他,叹了口气,抚着贤哥儿的背道:“原来是不小心打翻的,那你就原谅大哥这一回,等明日姐姐去镇上,我再让她给你多买些墨回来。”
她边说边慈爱地替贤哥儿抹脸上的泪痕,把一旁的乔思齐恨得咬牙切齿。
小崽子,跟我玩心眼!
到这时,他已然看出贤哥儿方才是故意哭给乔老太
太看的,暗暗下定决心,下回趁没人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欺负贤哥儿没讨着好,乔思齐心情也变得有些郁闷,在檐下坐着打了会瞌睡后,就把宋娘子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