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谨抬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残月。想起去年中秋,初秋送她的那副画,嘴角不禁弯了起来。
“笑什么呢?”白桦递了杯酒到他面前。
容谨摇了摇头,端起抿了一口,他不爱酒,只逢年过节才会陪家人喝几杯。
“你不会真与成王府的郡主结亲吧?听娘亲说那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配你正好。”白桦状似
的闲聊,细细一听却有种劝说的意味。
容谨抬睑瞅了他一眼,“是姨母还是娘亲让你来当说客的?”
白桦翻白眼,“我才开个头就被识破,你觉得我这说客能成功不?”
容谨轻笑,嘴角却挂着无奈和苦涩:“我在等大哥来。”
他一定要在圣上下谕旨之前找到大哥,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这场亲事。
“你还指望大哥?!你瞅瞅我,盼天盼地终于把他盼来了,结果没帮上忙不说,还帮着你姨母劝我!”他对大哥失望透顶了。
正在路途中的容止:是为你好,还没活够就想着为国捐躯。
一连忙了两日,总算把几亩稻田除完草施好肥,第三日上晌初冬便坐了常五叔的马车回了镇上,临走前又去了趟白府别院,拿了数枝上好的头钗回来
,说是李芸希送她们的礼物。
这姑娘真是奇怪得很,说她野蛮吧有时又挺随和,说她娇气吧听说昨天跟容谨白桦上山打猎,人打回来的猎物还不少,差长胜送了几只野鸡给她们。
跟初秋和初冬更是,见面就你怼我我怼你,恨不得踩对方两脚,可这会又什么见面礼。
真不知道那脑子是怎么想的。
忙完田里的活总算可以好好歇息了,隔天早上睡到自然醒,还没起来便听见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
今日三小已上学堂,木匠师傅不来她们小院的,阿忠阿诚一天说不到两句话,初秋坐起身正疑惑谁在说话,门就被敲响了。
“丫头快起来,山上两位公子来了。”是李氏的声音。
初秋眨了眨眼,终是醒神了,这两日忙一直抽不出空招待她们。
“就来就来。”她忙下床穿鞋穿衣,今日不用下地,她选了德阳县买的那件烟灰色的棉裙,又花了会功夫挽了个少女发髻,收拾妥当才开门出去。
开门便见李芸希和白桦乐得像三岁的孩儿在鹅卵石上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