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倒觉得二婶说的没错,田母就是个伪慈母,当儿子的这般对待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母亲,还跟他念什么母子情!
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混蛋!
屋里短时间的沉默,宋清宏开口,“既然亲家婶子这般决定,那随她吧,咱也不好强着来。”
不随她那还咋地,当事人不急,他们外人急个啥。
就是便宜田家那浑蛋,心里真气。
张氏问道:“亲家是啥意思?想着回山下茅屋一个人过活?”
宋清亮垂着头,道:“她是这样打算,我再劝劝吧。”
一个身体不好的老人孤苦无依的住在山下破旧的茅屋,守着一两亩薄田咋过活?
宋清宏看着兄弟,轻声道:“有啥要咱家出面或帮把手的,你跟哥几个说,别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莫忘了这是咱家的事,不是你人的事。”
宋清亮抬眸,扯了扯唇角,“知道,谢大哥。”
兄嫂们又安慰了几句,宋清亮带着疲惫回了卧房。
初秋端了两杯参茶来到小叔屋里,房门开着,宋清亮坐在炕沿上,背对着门口不知在看什么,她敲了敲门,“小叔。”
宋清亮回头,朝他笑了笑:“秋儿进来。”
初秋走进屋里,递了其中一杯参茶给他。
宋清亮闻到味儿,“小叔身子好着呢,用不着喝这个,这可是谢郎中剜了心肝似的分了一点你,不好浪费。”
初秋莞尔一笑:“给小叔喝咋能说浪费呢,不浪费。”说着与他碰了碰杯。
宋清亮被她以参酒代酒给逗乐了,倒也给面子,一口气喝了大半。
初秋笑了笑,余光瞥到炕上放着两双鞋子,一双黑绒面,厚底,适合冬天穿,一双灰布面料,底儿薄一些,适合夏日穿。料子都不算顶好,但做工细致,针脚扎实。
宋清亮循着她视线看去,一丝悲伤染上心头,低声道
:“年前小叔去探望她时送我的,一直舍不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