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抬起头,朝她咧嘴一笑:“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秋妹妹请说。”
“我明日写两封信,麻烦你替我送去我小姑和京城白府的白二少爷。”
洪文寅点头:“好。”
“身上银子可还够花?”
“够了。”洪文寅抿了抿唇,“上回你给爷爷留下的银子,他让我收着呢。”
初秋笑了笑:“出门在外,你得长几个心眼,凡事多与付大哥商量,听闻京城的夫子都比较势利,瞧不起外地来的书生,你可以适当的在他们面前表现表现——”
她唠唠叨叨的说了一通,说的话有前因后果,头头是道,并不是胡乱建议的那种。
洪文寅挺惊讶她这么小年纪却这么熟悉‘适当表现’的世交之道,他每回跟她聊天后都有种错觉——自己才是那个啥都不懂,光会读书的幼弟。
此刻的她,确实像一位长姐交待即将远游的幼弟,能得到初秋的关心,他的心暖暖的,比眼前这盆烧得旺盛的柴火还要温暖。
待她说完,洪文寅笑道:“秋妹妹真是想得通透,兄长自愧不如。”
初秋笑了笑,心道:你自愧不如也是应该的,毕竟不仅比你年岁大,还比你多活了一世呢,不过
她交际也行,也就嘴巴说得好听,真要做起来估计还没有初冬顺手。
脸上却微露娇羞,“文寅事若觉得秋儿说的在理便听着,若觉得多余,便当我唠叨了。”
洪文寅生怕初秋以为自己怪她多口舌,连连摆手:“不不,妹妹说的很在理,我、我试着改变。”
他是那种只顾着读书,对交际应酬完全不懂,可考场如战场,里面也是层层黑幕,你若不长点心眼,或许就被一些成绩不如你,却很会来事的人给抢了先机。
“文寅哥,若遇到需要使银子的地方你别手软,给我来信或是找付大哥商量,千万莫省。”
他这会若能中举,于他母子俩就是最好的出路,山上虽好,但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母子俩的心始终都牵挂着那个不留只言片语便消失的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