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被熏得屏了好一会儿的气,听见父亲赶人,拍拍手回了前院。大根婶子已家去了,娘亲在收拾灶房,二婶在卧房教训宋庭羽,这货睡到吃早饭还不起,被他爹从床上拎了起来,吃完早饭又摸到床上睡了。
整个儿好吃懒做。
寒水镇这事给了初秋小小的打击,她今日不想织笼子,去了堂屋检查庭安的工课,庭安最近情绪不太好,因为弟弟被白府少爷收去做小徒弟,大概出于妒忌,他心里有些失落。初秋只当没看见他的小情绪。
算起来《三字经》学了也有段日子了,初秋考了他几个问题,虽然回答不是很流利,但磕磕绊绊中还是回答出来了。
检查完功课后,宋庭安知道自己的表现三姐不满意,
他最近想情绪不太稳定,在学心上也不如之前用功。
小家伙垂低着头等挨批。
初秋把《三字经》合上,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这个读书的机会算是千载难逢的吧?”
小脑袋点了点。
“咱家目前没条件让你们去私塾,姐姐懂的东西也是有限,只能懂多少教你们多少,其他的全靠自个领悟和自觉学习,如果你自己都不把握学习机会,等你年纪稍大一点再来学可就来不及了。”
小脑袋越垂越低,知道羞愧了。
“咱农家孩子本来条件就不好,而你又比别的孩子来得晚接触书籍,理应要比别人多付出一倍的努力。再者,这童生、秀才本就不是那么好考的,更何况榜眼探花状元的。你再不努力,拿什么光宗耀祖?”
说完,堂屋静悄悄一片。没过多久,一滴温热的泪珠掉落在孩子的膝盖处。
初秋嘴角一抽,心想自己就说了一些实话啊,不会这
么玻璃心吧?
“行了,三姐不是怪你,只是想再次提醒你以什么为重。”
想起这小孩情绪不好的原因,又道,“丰儿喜欢作画,自身也有作画天赋,难得白少爷愿意教导一二,这是他的福气。但在功课方面,你比他有天赋,只要努力你往后必有一翻作为。”
小庭安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抬起脸,“安儿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