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皱了皱眉,点头:“老大家的有啥想法不?”
“娘,不知这白府送的礼有没有布匹,您看几个孩子衣裤也没法再缝补了,咱织的布多数拿去换了爹的药银,您看能不能留下一些给孩子们做件衣裳?”
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是了解婆母的性格:不轻易下决定,决定的事也不轻易改变主意。
说到孩子张氏也是心疼的,可这礼要么厚着脸皮收下,要不就尽数送还,留一些送还一些算什么事儿。再说了,救人这种事儿,今儿你救了别人,改明儿或许就是别人救你了。
宋清宏见母亲拧眉半天也不吱声,对李氏道:“孩子娘,种下甘薯我和二弟到镇上找些零活,等赚了银
子再给孩子们添置衣裳。至于这些礼,娘已经决定送还了,咱就别多想了啊。”
李氏余光瞅了一眼婆母,低眉顺眼道:“零工赚的银子得攒着给小叔娶妻用呢。”
家里大的收项支出都经过婆母之手,自家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了。眼下小叔的亲事拖不得,公爹的药也不能断,这样下去孩子添衣的事要待何时才能解决?想着想着,李氏心中一酸,鼻尖泛红。
张氏心里也不好受,叹气道:“先前许了孩子们插完秧都到镇上赶集,你跟老二家的吱一声,一会跟着老大他们一起出门,我给支五钱,你给孩子们买点布匹各自做件衣裳。”
宋清宏拧眉:“娘,您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张氏扫了一眼桂花树下的宋大忠,轻声道:“你爹当年置的嫁妆有一件值些银子,前几天大东回来我托他给当了。
“娘!那玉佩您咋就当了呢?”李氏惊讶,那可是公爹当年给婆母的订情信物啊。
“有啥不可,留着也用不上,”张氏无奈道:“本想着让你拿去还亲家,但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孩子,先拿去置办孩子的衣裳吧。”说完又叹了口气。
老大夫妻俩互视一眼,各自沉下了脸,都是为了孩子,也是没办法的事。
李氏安慰:“娘,等咱攒钱了,再把玉佩赎回来吧。”
张氏摆摆手:“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做早饭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