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让春花秋月封为“初生之犊”的大胆王阿碧也只是动了一下,抹去口水,眨眨眼眸,瞪着眼前的沙包,再迷糊的仰起头,眨了眨眼,不怎么意外的,眼前是这几天来常常面对的倾世绝颜,还有一双冷峻到足以杀人的深邃黑眸。
她再眨了眨眼,总算清醒过来,急急的要站起身来,但她显然睡了好一会儿,脚都麻了,咚地一声,马上又坐回硬邦邦的地面,她屁股疼、腿又麻,一张俏脸龇牙咧嘴,忍不住呻吟一声,再看向面无表情的主子,尤其是那双像要扬起狂风暴雨的黑眸,她的心跳先是漏跳一拍后,接着扑通狂跳。
“殿下,早…不是,午安…也不是,晚......”她呆呆的抬头看天,天空还蓝蓝的呀,但已见到几抹橘红随兴的划过天际,“娘娘练完了吗?要沐浴用晚膳了吗?”她马上堆出满满的笑容,却还坐着因为脚仍麻。
司马涯抿紧了薄唇,瞪着此刻还是笑盈盈的她,若非是嬷嬷的亲戚,他早就将她撵出去了!
“睡得很好?”
“托殿下的福…呃,”她粉脸蓦地涨红,“真对不住,殿下,奴婢也不知怎么了,不小心就睡着了。”
看到司马涯一脸冷冷的样子,韩素素忍不住说道:“好了,别绷着脸了,不就是睡个教吗?昨晚是她守着臣妾一夜了,这丫头做事还算利索,殿下久不要责怪了。”出了一身汗的韩素素身心舒畅,“来到明仪殿久没必要那么多规矩,春花,等会有空你跟阿碧说说我们这里的规矩。”
他冷眼看着韩素素,她一张出色的小脸的确很抱歉,让他念也不是,骂也不是,就像她前晚伺候他沐浴时状况连连,让他脾气失控的差点将她溺毙,但在他回到寝房又吼了她时,她竟然全身湿淋淋的就冲到卧房,一脸认真的伺候他上床,可她的头发、身上衣物都还在滴水,而被浑身湿透的她伺候,他又怎么可能没湿?
最后,是他面色狰狞的吼她出去,他再沐浴一次。
来明仪殿好几天的阿碧,她状况不断,很容易放空,看起来傻傻的,爱睡爱吃更会混水摸鱼,而他看在嬷嬷的分上,咬牙切齿的饶过她一次又一次,但她着
实厉害,很快就忘了前事,从不懂得记取教训。
还在瞪喔?阿碧只能努力的让自己看来更愧疚、更抱歉、更无辜。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时,嬷嬷跟郭总管几乎是快跑进练功房,一见到该伺候韩素素的阿碧还呆坐在地上,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轻叹出声,又同时尴尬的对视一眼。
“我看还是另外在宫里挑个利落的?”嬷嬷好生愧疚,低声说着。
“不成,这丫头本宫喜欢,春花秋月也对她满意,既然来了久不能走。”韩素素摇头。
当初是司马涯答应让阿碧进明仪殿的,但几天下来,她的工作表现实在差强人意,但司马涯没说换人,他们也不能换。
“但以前的阿碧绝非是个躲懒避事的丫头啊。”她
叹息。
她入宫当奶娘,被迫与家人疏远,而阿碧的母亲曾是她情同姊妹的闺密,后又成了她的大嫂,因宫中寂寞,她常与大嫂书信来往,知道她生娃儿,也经由信件往返间接参与了阿碧的成长,就算大嫂、大哥出意外离世,她的书信仍不断,还不时寄些银两过去。
而她的老母亲亦不时回信告知阿碧的成长点滴,所以她对阿碧有十足的了解与信心,当发生李梅儿与二皇子见面还将京城的防卫图交出去时,她想到阿碧为人稳妥,才顺势将她推荐给明仪殿,不料见了面居然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