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抖着愤然一挥手,将眼前的佳肴全部挥落在地,碗碟清脆的碎落声的声音惊飞了枝头的鸟儿。
司马涯刚踏入前殿,听到动静,沉吟了一下,转身离开。
韩素素背着身,并没有留意外面的动静,自然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倒是春花不经意间看到司马涯远走的背影,转而看了看地上的残渣,突然觉得心头一阵凉意。
“娘娘,殿下方才来过。”
韩素素苦笑,青葱般的手指上触目惊心地淌着血丝,是被方才弹起的碎片割伤的,一滴一滴,递到脚边的破碗里,“这副样子,他大约也不想见本宫。”她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她一直清楚。
论身份,她是太子良娣,是皇长孙生母。她的恩宠不多却稳固,外人眼里是一个可以轻视却不可以无视的宫嫔。司马涯心情不好会来找她说话,心情好时会去看王雨柔母女,他似乎并不希望韩素素与哪个宫嫔交好,乐见她与宫嫔们冷淡,但不要剑拔弩张,维系
住危险的那一点就好。
韩素素可以隐忍,但古有云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她做不到不动声色了。
“秋月,北面得宫殿是在什么地方?”
她细细想了想,也不确定,“奴婢没有去过,但听宫里的姑姑说,掖庭宫哪儿关押着入罪的宫嫔,每到午夜常有哭泣声传来,很是阴森。”
“冷宫吗?那宁美人是在冷宫吗?”
秋月不知道韩素素要做什么,就说道:“听说是在掖庭宫,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好姐妹而已,原本就该雪中送炭。本宫又如何会在意她已是废妃的身份。”她勾起一抹如一抹深邃的笑容,眼神转而变得凌厉,借刀杀人,不是你茹妃一
人的本事。
这日清晨,阳光正好。掖庭宫的宫人一早便梳妆洗面,早早地去各自的地方劳作。
浣纱池里漂浮着色彩斑斓的彩砂,池里如同倒入彩虹,五颜六色,灵动好看。宫人的手泡在冰冷的池水里,冻得发红。
守宫的姑姑凶神恶煞地驱策宫人洗涤,丝毫不理会这寒冷的天气。
秋月买通的守卫,带着身着宫衣的女子进了一个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