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会安分守己，只是不知道你的兄长们是否也如你听话。本宫听皇上说，边陲又起了争端，这件事想必你是听说了罢？”

韩素素跪在地上，抬眼望去，看着皇后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忽然觉得一片冰凉，“母后…”

“本宫并不想为难你，并且，这也是为你的儿子好。”

西北边陲，北狄来犯。卫将军在阵前厮杀了三天三夜，岂料中了北狄的埋伏，身中数箭阵亡，朝廷的援军延迟了半月出发，韩建业扛着大越国的旗帜，誓死守住城池，遥州一役，死伤的将士近半。虽然勉强阻止了敌军，可是伤亡惨重，如今，城中皆是老弱残兵。更可怕的是城中粮草将要耗费殆尽，饿死的百姓与日俱增。

“自古功高盖主皆是没有好下场，更何况，胜成公

已然有了反心。心头大患不除，皇上寝食难安。你那兄长居然还跟着他出生入死，就怪不得别人心狠了。”皇后抱着孩子，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笑意融融，乌黑的眼睛里仿佛有一柄锋利的匕首，想要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口子，“本宫一向喜欢给聪明人机会，但却只有一次。救或不救，均是在你一念之间。负责押运粮草的调度官是本宫娘家的表弟，陈氏在西北还是有些兵力的。”

“母后…”这一次，韩素素却要在自己的至亲骨肉之间选择，她深刻地感受到权利的诱惑。那是可以翻手为雨覆手为雨的东西，握在手心就能轻而易举地捏着别人的喉头，压得人踹不过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哥想要从军，二哥想要考取功名。平头百姓，虽然知足常乐，却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死，韩氏虽是名门就是因为屈居人下，无权傍身，才会一度沦落。

“用你的儿子换你兄长和三千将士的性命和荣华富贵，这笔买卖，你不算吃亏。”她擒住韩素素的下巴

，眼神冰冷，“况且，你的儿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明白本宫说的是什么罢？”

韩素素的眼神胶着在皇后怀里的孩儿，他伸着白白胖胖的手想要母亲抱。不知不觉，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掉落，她无力地垂下头，眼前模糊一片，眼泪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孩儿发现母亲不理他，似乎觉得委屈，伸着手臂要挣脱皇后的怀抱，哇哇大哭。皇后的脸色也开始显得不耐烦。

“母后，孩儿才出生不久，离不开母亲。”

“各种的利弊，你应该清楚，孩儿跟着陈氏抚养，本宫定会培养他成材的。”

韩素素爬到皇后脚边，红着眼眶抬头对着皇后说：“求母后善待烨儿，求母后信守承诺。”

皇后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看着脚边的韩素素，嘴角一弯，说道：“自然，若是你听话，本宫当然会好好待他，这也是本宫的亲孙儿。”

从凤莱宫回来后，韩素素大病了一场，三个月不曾出过宫门半步。

但好景不长，大皇孙因为身体欠佳，久病成疾，宫中的太医对于大皇孙的病束手无策。

“太医，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这个可怜的孩子留住。”无忧担心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儿。

太医院的药，这里两年多，都已经在他身上用过了，可是不见起色。白唐钰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殿下的病情反反复复，如今更是来势汹汹，恐怕熬不过今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