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眨明眸,“如果殿下没问题,臣妾当然也没问题。”
他笑看着她坦率自若的笑脸,一颗纯真又纯粹的真心,看似稚气可其中又见豁达,忍不住让他突然有感而发,“现在的你比以前更加开朗,你刚到东宫的时候,总是皱着眉,低着头,我更加喜欢现在的你。”
这是他头一回在她面前谈起两人的过往,韩素素不由得安静下来。
“臣妾想知道锦妃娘娘和父皇的事情,而彩妃一直触碰父皇的伤口,现在彩妃再后宫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传言说,彩妃与锦妃有着相似之处。”
“但在她十七岁为父皇产下小公主后,当时北方动乱,政事繁杂,父皇也只能以国事为重,两人感情因而渐淡…”司马涯娓娓道来。
也在同一年,大臣提议选秀充盈后宫,也进来了几名秀女,于是锦妃就这么被他遗忘了。一个不再受宠的嫔妃,在后宫几乎无立足之地,只能枯守着跟她一样不受宠的女儿…
韩素素听到这里,眼眶湿润。她知道那段日子有多么难熬,只闻新人小不闻旧人哭,她天天盼望着能有那么一天,可以再受皇恩。
“就在第二年的赏雪宴,所有后妃皆出席,父皇要众人写应景诗,锦妃亦写了一首,她的才情再次受朕注目,也让当时的父皇忆起了往事,那是千金不换的美好岁月…”说到这里,司马涯的心沉重了,他的母后也时常被冷落,只是高傲的母后从来不肯低声下气与父皇相处。
从赏雪宴后,她再次受到圣宠,两人恩爱非常,终致招来嫉妒的报复。
“父皇与锦妃鹣鲽情深,她更是全心全意的对父皇好,替父皇分忧解劳、亲自服侍,却在某一日,莫名染上重病。”
说到这,他脸色变得凝重,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如果我说,锦妃的病极可能是嫉妒成性的后妃见不得她受宠才下的毒手,你相信吗?”
“父皇查出来了吗?”哪有怕不怕,后宫这个是非之地,已经身处其中,怎么能轻易抽身。
当年她那场病来得快又凶,太医们全束手无策,皇上相当震怒,誓言追查下去,绝不善罢罢休,可直至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内情依旧无解。
“不瞒你,这皇宫里的确藏了不少污秽不堪的事,但当年那件事牵涉太广,甚至可能会动摇国本,所以父皇在查到关键时,也不得不先收手。再怎么恨,再
怎么气也是无补于是,也只能咬牙吞下…”
“如果是臣妾遭到了毒手,殿下会何如?”
“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只要有人敢伤害你,本太子绝不手软。”他的羽翼未丰,敌人太多,只能忍辱负重,但总有那么一天,那些害过韩素素的人,全部都得付出代价!
韩素素咬着下唇。她虽不清楚锦妃真正的死因,可今日听他所言,牵扯到的人肯定不少!这一办下去,不是担心要死多少人,而是担心那一股势力被逼急了,会反噬势单力薄的父皇和她的殿下,为此他才不得不忍下来,那势力就是皇后一派。
司马涯看着她久久没有开口,问:“你怕了?”
她摇摇头,“不,臣妾不怕,而且臣妾也会努力的保护自己,不会让殿下为臣妾分心。”她握住他的大
手,只要他不放手,她也不离不弃。
他愧疚的笑了,“我愧对你了,但我会好好补偿,也会好好保护你。你一定要一直勇敢下去,别让我因为害怕失去你,得将你送离我的身边。”他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不,不会有那么一天,臣妾会勇敢的,因为臣妾爱上的是你,如果殿下是老虎,那臣妾就要当一只母狮子。”她神采奕奕的双眸里有着坚定之光,还有着他看不明白的深浓感激。
她谢谢上苍给了她第二次与他相知相爱的机会,因此她不愿、也不会笨到将时间花在担心害怕上,她已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
司马涯深深的看着她那双熠熠发亮的眼,有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从心底涌上,他倾身靠近,缓缓封住她的唇,深深的、火热的,给她一个最激狂的蚊。
接下来的日子,司马涯要先拉下睿亲王这个权臣的计划开始执行了。
朝臣中,有人负责丢出流言,加深睿亲王跟镇国公之间的不和,另外再由齐聿派人,去韩素素之前点名的那些贿赂买官的地方官那里,搜证逮人。
至于他自己,则周旋于韩素素跟无忧之间,多次留宿无忧寝宫,更不忘替韩素素说话…
“韩良娣说,将心比心,她也曾被殿下冷落,那滋味她很清楚,更何况你亦曾是太子妃,所以她希望本太子也能常来你这里,别冷落了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