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丝表情都暴露在对方眼前。

沈靳庭靠在墙上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道：“那是小睿第二次当着我的面哭得像个三岁小孩一样。”

“他本来就是三岁小孩！”苏甯语气恶劣道，呼吸却隐隐泛疼，“他在外公身边好端端的，怎么会哭呢？”

“或许是因为敏感吧！”他盯着她，语气算不上友好了，“他哭着问我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

“当时我们在冷战中，他不是毫无察觉，所以无论

我怎么安慰他，他都不相信，还哭得很凶的跟我说了一番话。”

“什么话？”苏甯心里痛极。

当时她只管跟他较劲，却忽略了孩子在这个过程中会承受什么样的煎熬。

沈靳庭敛眉道：“他说，爹地，如果你和妈咪始终不能在一起，请你原谅我好吗，我要去陪着妈咪。”

苏甯眼眶一热。

“当时我就跟他说，你们都走了，爹地一个人要孤独终老，岂不是很可怜。”他轻笑了一声，“你猜他怎么回答？”

她别过头不想看他。

他哪来的脸在小睿面前说这种话。

沈靳庭靠在书桌边抱肘看着她，仿佛在自说自话：“他说，妈咪长得太漂亮了，以前经常被坏人欺负，回国后没有人保护她，我要留在她身边免得她又被坏人骚扰。”

“…”

苏甯紧抿着嘴唇，眼眸低垂着。

“但是爹地，我其实也很舍不得你，只是妈咪更需要我保护，以后等你老了，我再回来照顾你，好不好？”

他用自己的方式生硬的说着小睿的原话，并没有刻意模仿他的语气，但她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画面。

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很不情愿的。

苏甯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啪嗒落在彩铅画上。

她连忙用手去擦，却又害怕把画给擦坏掉，慌乱无措的看旁边有没有东西可以用。

沈靳庭瞧着，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苏甯用纸巾吸走画上的水渍后浑身一软，坐在床尾发呆。

他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道：“他跟我说这些都是干妈教他的，他觉得有道理，所以也做好了这种对他来说是最坏的心里准备。”

苏甯吸了吸鼻子，哽声道：“薇薇心里其实很希望孩子有一个圆满的家，你别怪她。”

“自然不会。”他觉得孩子能有这样的干妈是幸福的，苏甯能碰上这么有义气的朋友也是幸运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