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逃脱。
眼睁睁看着那烙铁逼近,她已经绝望了!
“住手!”
热意几乎要贴到脸上,却听见牢外传来一声极具威严的喝止。
冯胜武一顿,本能的把烙铁往身后藏。
卉颜惊喜的睁开眼,便见,不止是陛下到了,就连贵妃娘娘也到了。
楚兰舟大步走过来,冷冷扫了冯胜武一眼,“冯相这是做什么!是要屈打成招么?”
若是他们再来玩一步,烧红的烙铁便要烙印在卉颜的脸上了。
冯胜武反手将烙铁丢了回去,傲慢的反驳道,“贵妃娘娘言重了吧。这该死的宫女弑杀皇后,最该万死,就是活剐她三千六百刀也不为过!如今不过是略施薄惩,怎么,贵妃娘娘是心疼了?”
心疼?这话含沙射影的也都清楚的了。
楚兰舟冷笑,“原来,冯相的手段也不过如此而已了。事发突然,刑部大理寺都尚未开始着手调查,冯相这里便已经有了结论,并且动用私刑了?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往本宫身上泼脏水么?左相大人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宫女喊打喊杀却说是‘略施薄惩’,若是传将出去,只怕也不会有人觉得你是光明磊落吧!”
“你!”冯胜武一时气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姜贵妃。皇后惨死,我身为她的父亲,调查女儿死因有何不可?倒是姜贵妃你,包庇凶手为其开脱,是何居心?莫不是这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说着,冯胜武又转向司徒耀,撩起官袍直接双膝跪地,“陛下,这宫女之前便是栖凤宫的宫女,却与姜贵妃过从甚密如今狗胆包天刺杀皇后,罪证确凿!贵妃却在这儿胡搅蛮缠。臣斗胆怀疑,这宫女是受人指使才刺杀的皇后,请陛下明察秋毫,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冯胜武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话音落,一个响头也磕下去了。
某陛下却是不为所动,轻飘飘的说道:“所以,冯相的意思是,这与贵妃过从甚密的宫女,是受了贵妃的指使刺杀的皇后了?”
冯胜武一顿,很快直起身来,装模作样的说道:“……臣,不敢有这个意思。”
司徒耀扯了下嘴角,“哦,不敢?冯相的确不愧是一国宰辅,很会说话,可你不该在朕的面前卖弄这点小聪明!”
说着话,司徒耀背过身去,冲门口吩咐道:“传朕旨意,皇后被害一案由三司共同调查审理,除主要经办人员,其他无关人等无朕旨意,不得再踏入暴室半步!倘若再发生私下提审动用私刑的情况,这里所有人,连坐三族!”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抽气声。
司徒耀那双冰冷的黑眸扫过,便宛若死寂。
冯胜武的脸色成了铁青色,咬牙切齿的不得不假装恭敬的说道,“……臣,遵旨。”
其他人也只好领旨。
随后,冯胜武带着满腹的不甘灰溜溜离开了暴室。
出了门,狠狠地甩袖子以泄愤。
好啊,好一个司徒耀,好一个姜雁容!
他的计划如此周密,原本可以趁着皇后遇刺的消息传出之后这段时间的空档,把这个小宫女打到主动招,或者打到她没力气说不是她,再让她画押,坐实是姜贵妃指使她刺杀的皇后。
可偏偏这司徒耀竟然回来的如此之快。
他应该是被绊住了才对!
该死!
错失了良机!
不过,他们要是以为这样就可以相安无事,那可就太天真了。
哪怕轻易定不姜贵妃的罪名,他也绝不会轻易让她躲过去的!
这一次,哪怕付出再重的代价,姓姜的女人,都必须死!
必须!
冯胜武恨得咬牙,离去的脚步都异常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