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应指挥若定的穆里奇,此时却坐在自己府邸的大厅里,表情呆滞的望着墙,一声不吭一动不动,除非有人唤他推他,否则绝不会动弹一下,能一坐坐上好几个时辰,不会喝水不会吃饭,无欲无求,像个牵线的木偶。
至于牵着木偶的线握在谁的手中,那就不言而喻了。
此时穆里奇府上的大厅里,还坐着那么几个人。
为首的年轻男子长了一张娃娃脸,白白净净的,瞧瞧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
但他的一双眸子,却透出与脸庞不相称的成熟老练,简直就像是在一个年轻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老人的灵魂,很是不寻常。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玉骨的折扇,打量着不远处呆滞望墙的穆里奇,勾起嘴角说道:“本王观察了他一上午,他就一直这么坐着,不吃不喝也不动弹,还真成了个木偶了?”
“王爷,如今他只会听命行事,早已经忘了自己是谁,要干什么,所以动不动吃不吃喝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瞧着五官打扮,便是个地地道道的南疆人,高鼻梁,黝黑皮肤,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又透着地道南疆人才有的味道。
若是有认识王室的人在,定能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高鼻梁黝黑皮肤的人,正是先前南疆王满世界在找的,他的亲叔叔,穆宝里。
穆宝里口中的王爷,自然是大名鼎鼎的东周七皇子,天下三智之一的轩辕弘。
“那他以后还会恢复正常么?”轩辕弘一副很是好奇的模样。
穆宝里便也当真了,得意地说道:“他已经受了我的蛊,只要我不解蛊,他这辈子都只能是这副傻样子了。而且,就算我解开了蛊,他也不可能完全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
“我练的蛊,虽然是霸道无比,这种东西一旦侵入人的身体里,不大肆破坏一番,怎么会肯出来?”穆宝里得意洋洋,“所以,就算是有一天我大/发慈悲给他解了蛊,他也是非死即残。”
“啧啧啧。”七皇子摇着玉骨折扇啧啧称奇,“本王从前只听别人说过,南疆的蛊虫如何如何神奇,今日一见果然十分有趣啊。”
“只不过,你们这蛊虫如此神奇,岂不是想对谁下就能对谁下,看谁不顺眼就给他下个蛊,那岂不是事事如意,事事顺心?”
“嗯哼。”穆宝里得意地哼哼了一声,又说道:“我们南疆人的蛊虫当然厉害,而且防不胜防。”
说着顿了顿,穆宝里又补充说道,“不过七皇子也不用担心,这蛊虫来之不易,越是厉害的蛊,炼制的过程越是艰辛,付出的心血也越多,我们可不会说看谁不顺眼就真的给谁下蛊,我们的蛊虫可是很宝贵的。”
轩辕弘眼睛里迅速闪过一抹光芒,嘴角微扬,“所以本王可以将穆宝里亲王的话理解为,这蛊也不是想对谁下就能对谁下、更不是什么时候想都能有的,是吧?”
他这话听着像是无意,却有那么一股试探的味道。
“嗯。”穆宝里想来也是听出来了,所以就点了个头,便不再说话了。
他虽然得意的很,但这个人生来多疑刚愎自用,警惕性向来高的很。
轩辕弘也不在意,目光再一次落在不远处的穆里奇身上。
可他还是那副呆滞的模样,瞳孔没有身材,漆黑的眼仁里,好像是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几日不修,他的胡子也都肆意生长,看上去就像是粘上胡子的大木偶,毫无生气。
轩辕弘也不知道打量了他多久,突然蹦出来一句:“有趣,有趣的很。”
有趣?穆宝里看着轩辕弘,一脸黑线。
他可没有看出来,哪里有趣。
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