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没必要。
将外袍脱下挂好,姜雁容便躺下了,明明一整晚都没睡,明明累得不像话,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满是鲜血淋漓,耳边有无声声音在哀嚎痛哭,触目惊心,闻声悲恸。
也不知躺了多久,姜雁容迷迷糊糊地几乎要睡过去了,却忽然听见外头有动静,一下就坐了起来,问道:“出了何事?”
晴雨在外头敲了下门,答道:“娘娘,您该喝药了。”
姜雁容吩咐道:“那就把药端进来吧。”
“是,娘娘。”
晴雨端了药进来,瞧见姜雁容神色疲惫,还不禁多嘴问了一句,“奴婢是不是把娘娘吵醒了?”
“无妨,总归是睡不着的。”姜雁容淡淡说道,神色也十分冷淡。
晴雨恍然有种感觉:娘娘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药拿过来吧。”见晴雨在发呆,姜雁容便朝她招了招手。
晴雨连忙放下朱漆小圆盘,将玉碗盛着的半碗药端近前去,“娘娘,这药是刚刚盛出来的,还有点烫。”
“嗯。”姜雁容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拒绝晴雨喂她,接过药碗自个儿吹了吹,然后就一口闷下去了。
“娘娘,您…”晴雨见状愣了一下。
“怎么了?有何不妥?”姜雁容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
“…”晴雨的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兴许是奴婢想多了。”
她,应该是想太多了吧。娘娘平日里喝药,也是这般的,怕苦,就一口闷。
可偏偏她今日就觉得,娘娘有哪里不太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太一样呢?她又说不出来。
“娘娘,蜜饯。”晴雨是个聪明人,甩甩头便将
那点疑惑甩在脑后了,又将一早准备好的蜜饯呈上去。
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姜雁容顿时皱了眉头,问晴雨道:“这蜜饯是哪儿来的?”她神色瞬间凝重,语气也十分严肃,
晴雨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小心询问道:“这是陛下吩咐御膳房,特意为娘娘做的。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娘娘的眼神好像凌厉了许多。
好像有些,凶狠。
“本宫一直以来吃的,都是这个蜜饯?”姜雁容又问道。
晴雨越发紧张,谨慎地点了下头,说道,“是啊,这些蜜饯自打御膳房送来之后,奴婢们便小心存放起来,只有娘娘用药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一小碟的。听说是用十分珍贵的蜜橘酿制的,很是稀少。这宫里头只有娘娘您能吃得到。”
是么?竟然是用珍贵的蜜橘酿制的,很是稀少。
司徒耀啊司徒耀,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