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道,“她什么宝贝没见过,怕是不稀罕那羊脂白玉的荷花灯。”
“我们家的家具都是羊脂白玉的,我要那荷花灯作甚?在我心里,父皇亲手给我做的那把仙琴,才是无价之宝。”
慕景玄听得颇为受用,“嗯,不盲目贪财求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愧是为父的亲闺女。”
青龙却捧着一盏桃红色的河灯,从大门外奔进来,见父母坐在花厅门槛内,那身穿粉红袍服的小丫头慵懒地躺在凉席上,他上前就把河灯放在她手边,而后朝父母行礼。
心瑶摆手示意他免礼,与慕景玄相视,夫妻俩又都默契地看河灯。
河灯的中央,竟有一个精致的小女孩,那歪头抚琴的姿态,像极了锦卉本尊,这分明不是从集市上买的,而是亲手做的。
锦卉坐起身来,也好奇地看河灯,却见青龙自门前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他这是做什么呀?为何送河灯给我?我又没说要去河灯赛。”
心瑶笑道,“青龙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集市上那些能工巧匠,也不见得能把你做得这样惟妙惟肖。”
相濡和以沫被河灯吸引,溜溜地爬过来就抢,小胖手直向河灯抓……
锦卉忙抱起河灯往里间的卧房跑。
“快去追姐姐喽!”慕夜、慕霄逗着相濡和以沫往里间爬,满屋子都是孩子的欢笑声。
青龙在河边看了许久,没有看到锦卉来放河灯,忙又返回宅邸内,却听到后院里有琴曲声传来。
一首极悲的宫乐,弹奏得甚是顺畅,只可惜,缺了些沉稳沧桑的味道。
这分明是锦卉的琴声。
他忙奔到后院,正见小丫头在凉亭内抚琴,凉亭四周遮掩了防蚊的鹅黄垂纱,夜风轻抚,薄纱如雾。
星芒闪烁的夜空下,亭廊灯笼掩映,那一隅美好如一场梦境,只可惜,那曲子十分不应景。
他走到凉亭前,隔着薄纱看了片刻,没有惊扰她抚琴,见她弹奏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未能弹出韵味儿,适才进去垂纱,挨着她坐下来。
锦卉疑惑地看他一眼,自琴弦上挪开手,“这个时辰,你们都该歇息了……你可是被我吵到了?”
“这曲子讲的是宫人入宫后凉薄悲切的生活,所以弹奏不可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