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极有眼色地忙挪开桌上的断琴和书册,让他放下木头,不可置信地细看这不知留存了多少年的旧木头,且上面还有不少尘土,气味儿也怪怪的。
“这块木头,已然如此破旧,且黑乎乎的,竟是神木?”
慕景玄小心翼翼将木头包裹好,“人不可貌相,看木头,更不可只看表面,就如看人一样,要切开来,打磨仔细,它才能物尽其用。”
青龙抿唇无言,只觉这又丑又旧又脏的木头,委实配不上那力量神秘的琴弦。
自然,他是不怎么懂木头的,既然皇上认定了好,谁还能说不好呢?
他只期望义母看到这木头之后,能一盆冷水泼给这位信誓旦旦的皇帝陛下,让他赶紧清醒一点。
“无论如何,您这样亲自去为自己的女儿寻造琴的木头,让青龙很是艳羡锦卉。义父每年长途跋涉去教授青龙一段时日的武功,亦是如此尽心竭力。”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不过,你义父为你做的,和朕为卉儿做的,都是应该的。”慕景玄自嘲地笑了笑,却自知比不上龙玺对青龙那样尽心,“自打卉儿出生,大都是朕的皇后在教导,朕是个失职的父亲!”
“娘亲知道,您心有余而力不足,您顾着朝堂就够了。”
慕景玄疼惜地笑看着他,却不禁因为他这样懂事而心疼。
“青龙,你可知,你和那群从山洞里救出来的孩子,当年也都颇叫人头痛,就如不可雕琢的朽木,瞧瞧你现在,在朕那几位师兄、龙玺和你义母的教导下,如今出类拔萃且人见人爱。”
青龙被夸赞地不好意思,“皇上先洗洗手和脸,青龙去给您准备点吃的。”
慕景玄目送他出去,拍了拍袍袖,这就忙着洗手和脸,倒是身上沾染了不少陈腐的气味儿。
青龙自厅堂的炭炉煮上热茶,又备了两样糕点端过来,又命值夜的丫鬟齐香去膳房准备两个小菜和肉丝面端来。
值夜的齐香是固定守着一楼的,倒是没有什么重活,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值夜,也鲜少能与主子们碰上。因此,乍听说皇上要吃夜宵,顿时喜不自胜,卯着劲儿地往碗里多加了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