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妻子是相爱两不疑,夫妻二人当坦诚相待,你我连坦诚都算不得。”
慕景玄顿感冤枉,“心瑶,你说,我哪里不够坦
诚?”
“我是那皇宫里的一只金丝雀,什么都不能问,什么都不能管,还得谨小慎微,恪守本分,装聋作哑,更要看人脸色行事,却就算如此,有些人还不满意,陛下的错算作我的错,陛下所做的事,都是我撺掇的…”
慕景玄忽然有些窒息的错觉,赫然想起那一日心瑶抱着女儿去太上皇寝宫的一幕。
心瑶又自嘲地笑了笑,“我的家人更不让我省心,趁着我当皇后,这边算计,那边贪得无厌,满朝文武都收买遍了,我还被蒙在鼓里!我千疮百孔,还落得个死有余辜的罪名…我江心瑶凭什么落到如此地步?我干脆把自己这后位废了,从此以后,大家都干净省心。”
“心瑶,旁人要做什么,咱们都无法左右。但是,父皇和母后是长辈,他们或许有言语过激,或许也有处事不当,朕替他们向你道歉!”
“太上皇可不只是言语过激!他当了多年的皇帝,糊涂事儿不白犯!旁人都不曾得逞的坏事,偏偏轻易落在了龚白芷头上,这若是失察,早该及时止损,可他什么都没做,我爹也只当什么都不知,这是为何?”
“心瑶,此事…”
“龙鳞阁是太上皇捏在掌心里的,眼见那些官员的家眷被龚白芷逼着收银子,他却坐视不理,任由龚白芷的罪名越来越重,重到足以牵连我江家和龚家两家人!”
慕景玄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听说此事时,只
当是因自己不再宫中,父皇一时失察,如今想来,这竟是一场令人心寒彻骨的计谋!
心瑶讽刺地冷笑,“陛下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也该活得明白些。皇宫里不可能只有一位皇后,多纳妃给太上皇热闹热闹,免得那座皇宫太过冷清。”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傻话?心瑶,你当我是什么人?”
心瑶已然无法计较他是什么人,“如今我把位子让出来,太后和太上皇都可以随便选,陛下可以生一个军队的儿子,让大家仔细评赏那位皇子更好看,免得大家像是看猴子一般,评判我可怜的女儿。”
慕景玄叹了口气,赫然发现,这样聊天,越聊越迫近了一条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