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诸这次倒是没有头晕目眩,却还是忍不住喝了一口茶给自己压惊。
红茉随着清脆的笛声,优雅潇洒地撤去背上的斗篷,随手一扬,那厚重的酒红色狐皮斗篷呼啸飞上暖得顶上,飘旋向下,如一朵绽放的牡丹,惊艳异常。
夫诸从未见过这样的舞,不禁赞叹地拍手叫好。
那斗篷铺盖下来,正落在俯身下去的红茉身上,红茉弯腰抬手,斗篷落在她的头和背上,她一只手高高举起,如一只鹤纤长的脖颈和小脑袋,而她的舞步也奇怪地如一只鹤,全然看不出是人在跳舞…
妙回和潘柳虽都不是第一次看红茉跳舞,还是忍不住惊叹这番演绎。
这红色的鹤,是一只骄傲冷酷的,一会儿行在水边清傲自怜,一会儿争食斗艳,一会儿又霸气凛然地腾翱于天…
这一段跳下来,妙回、潘柳和心瑶都禁不住又看向夫诸。
红茉这一支舞虽是即兴的一只鹤,却分明是在暗喻夫诸的孤傲,且他的确是隐居于山林的闲云野鹤。
夫诸看着看着也不仅涨红了脸,见红茉跳完,赫然直起身躯,朝自己俯首一笑,他顿时有些不自然,却也不禁打心底里钦佩这女子的眼力,也不得不承认,心瑶的这几位师父都是行事低调,波澜不惊,且深藏不漏之人。
待红茉坐回席位上,他忙端起酒杯起身,“红茉师父与夫诸不过一面之缘,竟然对夫诸的脾性举动观察入微,且能瞬间比喻为鹤,编成舞姿,夫诸钦佩!夫诸敬红茉师父!”
妙回见他由衷地钦佩红茉也不禁欢喜,他对红茉说道,“夫诸素来只当自己是举世无双的高人,如今见到高人中的高人,且活得这般恣意精彩,他大概都开始嫉妒了。”
红茉爽朗地大笑,端起酒杯,便回敬夫诸。
心瑶最是欣慰,素来脾气古怪的红茉师父,竟然能与夫诸如此和谐相处,不禁打心底里欢喜。
慕景玄因早朝上听到心瑶在宫廊下说话,处理完政务便赶了过来,因红茉在暖阁那一舞他不便打扰,也不好扰了这气氛,便待夫诸和红茉说完话,才掐着机会迈进来给三位师父行礼。
见潘柳、红茉和妙回都对慕景玄颔首,夫诸僵着身躯没有动,只不动声色地看慕景玄的一身朝服朝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