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深居璇玑阁,始终也不曾关注过慕景玄的动静,更不知他是何时入离开师门的,不过,江湖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学有所成,师父才能放弟子出山。
他离开师门,便被封了将军——统帅宫卫,守护皇宫,那是一个极不讨喜的职位,比征战沙场还麻烦些,尤其那宫卫中有众多吃不得苦的富家子弟,有的望向在宫卫中磨砺三五年便挂着职务,拿着奉银安享人生…那么多复杂的人情世故,还有如履薄冰的防护这边防护那边,都需要尽心竭力,没有真本事的人,是做不得的,他却接下那职位便执掌了三五年。
如今她倒也才明白,慕怀渊是由衷地疼惜这个儿子的,否则,不会择选天底下最厉害之人教习他武功,也不会给他最磨
砺人的官位。
从前,她只看到了那些皇子对慕景玄的讥讽,都说他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如今她却才明白,慕怀渊就是要让他承受那些,让他尽早地看清尘世的残酷,他才能飞快地成长。
心瑶上了仙雾阁,自二楼凭栏望向悬崖下的云海,抚着孕肚,慨然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将来娘亲要如何疼惜你才好呢?”
就这样静静站了良久,赫然又想起医书上看到的一番话,孕妇是不能抑郁不快的,总念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孩子将来生下来,也会脾性沉郁,容易落落寡欢。
她寻到膳房,清点了碗筷,竟是不多,左右这师门里总不
过七八位弟子,却拎出一个来便是能横扫全军万马的。
心瑶倒是知道,慕景玄的三师兄和五师兄都在北月,她建起那座孤幼院,两人便在那边帮忙,如今定然还在那里,他们倒都是心善之人。
如今其他师兄弟都不在,倒是米缸里有半缸米,还有晾晒的松菇,以及许多松子,另外,梁上挂着鱼干。
她这就准备做松子米粥,然后再用松菇炖鱼干,倒是橱柜里还有许多黄豆。
于是,不过一个时辰,她便准备了饭菜,搁在托盘上,坐在腾云阁的门槛上挥着袍袖,往门缝里扇饭菜的香气。
在里面盘膝打坐的夫诸嗅到食物的浓香,肚子顿时就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