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凌厥国赶回的礼队,正行至京城门前,却见一条皇族的丧葬礼队,浩浩荡荡自城内出来,漫天金色的纸钱飘扬如雪,哭丧声汤汤如洪水,铺天盖地…
慕卓衍自车厢里看见那一幕,顿时慌了手脚。
他一路上都在胆战心惊,因丢失了那本毒蛊手札,因心瑶突然离开,也因龙玺、拓跋露和方来在这一路上将他监视得严严实实,他的良心也过意不去,唯恐心瑶在路上出事,又怕慕景玄在蛊城遭遇不测…
因此,一看到那隆重浩荡的白龙似地礼队出来,且见慕允琪穿着一身素服,领着一众人出来,且后面父亲慕弘仁也身穿丧服,母亲更是哭得泪人儿一般,他恐惧地忙冲下马车,跌跌撞撞地奔到礼队前,就双膝跪地…
“陛下——是卓衍的错——卓衍该死——卓衍对不起您呀!”说着,他就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哭得更是涕泪横流。
马车上的江宜祖、龚璇玑,以及萨岚一家三口都被弄得措手不及,却也不仅担心地下来马车。
慕允琪也狐疑又尴尬,他忙策马穿过前面领路的仪仗,“堂兄,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对不起陛下,我该死,允琪——我心里难受得要死,你杀了我吧!你快杀了我…我对不起陛下…是我害死了陛下呀…我早该告诉他蛊城那些毒蛊的厉害,也早该告诉他蛊城里的那些人拿身体喂养毒蛊,这样他就不会死了…我该死呀…”
慕允琪见他哭得狼狈不堪,有些失控,忙下马搀扶住他的手臂,“堂兄,您先起来,您听我说…”
“这事儿就是我的错,我该给陛下赔命,我愧对他呀,我愧对皇族的列祖列宗…我罪该万死…”他嚎啕地说着,泣不成声,整个礼队都被拦截得无法行进,每个人脸上都微妙又尴尬。
队伍后面的慕弘仁看不下去,也急火火地拢着丧服奔出来,“卓衍,你闹什么呢?这是良太妃的葬礼,不是陛下的!真是糊涂——”
“啊?!所以…我…”慕卓衍顿时僵住,细看了看仪仗队的规制,也看到了后面太监手上捧着的牌位,“所以…所以我是弄错了?”
慕弘仁气结,“像什么样子?你这样闹,不是让允琪难堪么?”
慕允琪尴尬地忙道,“皇叔,没事儿,堂兄也是太紧张陛下的安危,才如此失控。”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