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露尴尬地把书放在桌角,“你可知,你这小像能害死自己?”
方来忙道:“那是卑职从前画的,那会儿我还是个半大孩子,主子待卑职如亲弟,卑职一时感慨就画上去了。”
“我表哥可是个大醋缸,你最好当心些!”
“这是我的事!”方来抢过书,就手忙脚乱地翻到那一页,迅速撕下来,扯了个粉碎丢出车窗。“如此王妃娘娘可满意?”
拓跋露因他一番举动黯然,“我又没有抓住这把柄,你对我恼火什么?这事儿,也不是为我满意,是你自己的心思不正,何故怨我?!”
方来顿时被这“心思不正”四个字刺伤,他气恼地说道,“王妃娘娘心里盘算什么,方来不是不知,方来既读过这书,便知如何识人辨人。”
拓跋露素来率直,从不压抑怒火,听他近乎嫌恶的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在他心里竟不是什么好人。
“方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初,主子被那诡异的孩子拦路截杀,我和主子差点命丧当场。直到救下那山洞里的孤儿,主子才平息伤痛。你紧接着利用主子对你的好,企图设计害她,还好被陛下提前洞悉,你不会忘记吧?!”
拓跋露当然没有忘记,那件事也始终像一根刺,让她膈应得难受。“…我也是逼不得已!”
“你拓跋皇族咎由自取,你不会连是非黑白都分辨不清吧?换做是我,便早早带着家人离开那样的皇族。”
“你…”拓跋露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提那等不堪的旧账,气怒之下,倒是也想起自己的身份。“我好心感激你,给你送果子,见你是性情中人,才对你和颜悦色,没想到,你竟以下犯上,对本郡主如此无理!”
“抱歉,卑职不稀罕郡主的感激!卑职本就是孤儿,从前被王少婉折磨成哑巴,是主子让妙回神医医治好我。我恨北月人的卑鄙!我恨所有心思歹毒之人!更恨那些朝主子背后捅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