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璇玑抓在慕景玄袍袖上的手微僵,抬头,就见心瑶半个身子趴出了窗外,“心瑶,你…你醒了?”
“我让你放开他!”
龚璇玑忙松开手,“…他并非真心爱你,刚才你伤得那么重,他却在笑。”
“麻烦让你爹和你的兄弟们,尽快离开江家,你身在曹营心在汉便罢了,你的父兄急功近利,赖在这里不走,定另有所图!”
“心瑶…”龚璇玑焦灼叹了口气,“你若希望他们离开,我这就去劝他们走。”
慕景玄忙道,“人是我接来的,我派人将他们送走。”
“好!”心瑶欣然关上窗子,拓跋荣敏领着妙回进门,正看到她在用力地拖着炭炉,往床边挪,全然没有半分重伤的样子。
拓跋荣敏目瞪口呆,刚才明明是血沥沥地抱进来的,“你怎么会…”
妙回关切道,“瑶儿,你是伤在何处?方便为师帮你看伤么?”
“不用,不用,爹才舍不得打我哩!”心瑶忙朝拓跋荣敏行礼,“让母妃受惊,是迫不得已,恳请母妃原谅。”
拓跋荣敏被气得语无伦次,“所以,你们父女俩、还有你那哭天抢地的老祖母,竟是演了一出苦肉计?!”
妙回见心瑶尴尬,忙问,“瑶儿,你是在这边养伤,还是回去王府?”
“我跟师父一起回王府吧。”她忙对拓跋荣敏
道,“母妃,你是要去看戏,还是要去王府陪儿媳养伤?!”
“我当然要去看戏!”
“请母妃一定要装出很悲恸的样子,否则,人家会说您不疼自家儿媳!”
拓跋荣敏气结失笑,“我当然疼你,但是,我们皇族人,都会把喜怒放在心里。”
后花园的戏台上,正在表演的变脸,一股猛火自戏服彩艳的伶人口中喷出,众人惊喜叫好,那乖张细腻的脸谱在火光消失的瞬间,迅疾换了一张,台下又是一阵拍手叫好。
拓跋荣敏坐下来,见贺金香、贺毓也在,欢喜地差点收不住笑,想起心瑶的提醒,忙堆上一脸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