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手捧着盛放血水的铜盆,自青砚的寝
室内出来,见心瑶走到了门廊的台阶下,忙齐声高呼“皇子妃娘娘…”
心瑶摆手示意他们免礼,看了眼盆里红森森的血水,忙快步迈过门槛,进入内室。
如意在桌旁准备药草,清茶和两个丫鬟从旁帮忙,老管家拿着剪刀把粘连在伤口上的衣服一点点地剪下来…一众人见她进来,忙都行礼。
“如意,青砚境况如何?”
如意忙压着声音说道,“伤势太重,依着我的本事,只能帮他吊着一口气,且不知还能吊多久。若妙回大师来了,说不定还有希望。”
说完,如意忙递上自己写下的诊断详情。
心瑶接过纸看了一眼,顿时想骂人。好好一个人,被打得肋骨、腿骨、鼻梁等多处断裂,内伤的境况,如意只写了“待查”…
心瑶忙上前凑到青砚脸前,见他人中穴上刺了如意惯用的银针,忙试探唤道,“青砚?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青砚——我是江心瑶——七皇子妃!”
青砚半边脸肿得像馒头,眼睛成了一条缝,鼻梁上更是青中泛着可怕的紫,若非他还有呼吸,心瑶几乎不敢看他。
“咳…”
“青砚,你一定要活下去,景玄不能没有你!妙回大师一定会治好你。”
见他睫毛微动,心瑶明白他已经听到,顿感欣慰。听到外间有人唤妙回大师,她忙迎到内室的门口,却见江凌云也赶了来,且就跟在妙回身后,帮妙回提着药箱,一副紧张到要哭的样子。
妙回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她的腹部,“之前给你诊脉,你身子很好,不必再调理。”
“呃…那是…为了救青砚将军掩人耳目,慕景玄才叫人那样说的。”心瑶窘迫地解释之后,跟着他到了床前,见他眼神无波,便笃定他一定能救青砚。“师父,恐怕要麻烦您在这边小住几日。”
妙回看她一眼,“不必,你既要调理备孕,为师还是不在这边的好。”
江凌云越听越是狐疑,“景玄是当着众人的面自鹿鸣山军营把青砚带回来,从入城门到进入皇子府,他都没有半点遮掩,为何入了府,反而拿心瑶备孕当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