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小太监忍不住往室内探头查看,“萨岚殿下,你要发脾气,别弄得屋子里一团糟呀…太子殿下过来,若是看到这屋子里不干净,还以为奴才们不尽心伺候呢!”
“他当这里是他的凌厥皇宫呢!”心瑶无奈地白了一眼萨岚,从门外拿来扫帚,把饭菜清扫干净,又把桌子扶正。
小太监忙小心翼翼地劝道,“心瑶公主您不必忙,奴才弄就可以了。”
“只怕你弄了费力不讨好,还要被人家祖孙嫌弃。”心瑶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僵持的祖孙俩,又把扫帚放回门外。
小太监讪讪堆着笑,不知该说什么好。公主这番话,明显是在说她自己“费力不讨好”。
“美人不必拐弯抹角冷嘲热讽,我没亲手杀她已经手下留情!”萨岚嫌恶地瞥向贺毓。
“哀家已经被你叫做老不死的,当然是死了干净!哀家定滴水不进,让你和景玄都舒心。”贺毓又背转过去,“江心瑶,你快滚吧,以后少来哀家眼前
给哀家添堵。”
“你这样死,恐怕怨念难解,死也死不舒坦。”心瑶说着,在床沿坐下,静看她的反应。
贺毓翻身仰躺,狐疑地看她,“你这丫头什么意思?讽刺哀家死了也会做一只怨鬼么?”
“幸运的话,可能做不成怨鬼,不过是生不如死罢了!”
如她这样,明明已经不在前世,却还放不下前世的怨恨,那些血淋淋的痛,在夜半时分,总让她噩梦惊悸,那些痛也似又经历过一回。
萨岚费解,忽然看不懂这小女子,更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神情幽冷,一副看破世间丑恶的沧桑神态。“美人你这是希望她死,还是不希望她死?”
“我的璇玑阁后面,种着一株樱花树,慕景玄每年在樱花开时,都为德妃娘娘去采花,说那花可以泡澡,也可以做糕点,还说德妃娘娘儿时所居的院子里,就种了樱花,是拓跋先帝为她种的…”
不等心瑶话说完,贺毓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母狮,诈尸似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闭嘴!你对哀家
说这些做什么?”
“是呀美人,你这不是自讨没趣么!”萨岚疑惑。
“心瑶只是让太后知道,或许拓跋先帝辜负了您,但他是疼惜自己骨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