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饿了。这些时日在路上吃烤鱼烤虾烤兔子,揪着林子里的野果吃,吃得她肠胃着实不舒坦
,还是这样热汤热饭的美味。
贺毓拉着椅子,隔着桌案坐下来,见她胃口丝毫未受影响,不禁赞赏地笑了笑。
“你如此波澜无惊荣辱无惧,比你那只会哭哭啼啼的母亲强多了。”
“您过奖!”心瑶失笑看她一眼,“太后娘娘过来,应该不会是专程过来夸赞心瑶的吧?”
贺毓手肘搁在桌面上,“哀家只是担心你自尽,坏了哀家与安玉王的大事,又担心你和你母亲一样哭闹,闹得人尽皆知。”
“怀孕的女子情绪脆弱,龚璇玑爱哭,也是人之常情。”
心瑶夹菜塞进嘴巴里,毫不遮掩自己的好胃口,也不介意与她闲聊。
“再说,爱哭的女子也惹人疼惜,她能凭几滴泪,就勾着拓跋樽对她死心塌地,让你们母子反目成仇,这才是最厉害的手段。”
贺毓摇头失笑,“你高估你母亲的分量,也低估了哀家的心思,哀家可不会管束自己的儿子喜欢什
么样的女子,再说,拓跋樽并不是哀家的儿子。”
心瑶握着筷子的手僵了僵,含着大口米和菜,鼓着腮儿,匪夷所思地看她。
贺毓瞧着她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哀家还以为,你早就看出了端倪。”
心瑶慢慢地咀嚼口中的饭菜,也在心里慢慢消化她的一番话。
她实在难以笃定,拓跋樽不是她的亲骨肉,毕竟,拓跋樽和慕景玄、拓跋荣敏的眉眼有些神似,那是血亲之间才会有。
“拓跋樽念着你和他的母子之情,才没有杀你,你却这样对他…他知道自己不是你的亲儿子么?!”
“他到死也不会知道的。”
心瑶哑了一下,不禁担心龚璇玑的处境。
那女子到底是她的生母,若拓跋樽被害死,她在北月将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