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救过他,为他挡过箭,为他去皇陵涉险,因他去北地急救旱灾,她不放心他带着的水,挨个水壶耐心地试喝一遍…
近两个月的身孕,细算时日…柔萱说,她一直和舅父同乘一辆马车,难道…
不,不可能!
舅父自打有了龚璇玑,就不曾碰过别的女子。
心瑶是龚璇玑的女儿,就算母女俩容颜相仿,舅父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心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危险变幻的神情,心里期盼着他能拆穿自己的戏码,期盼着他完全地信任她,期盼他能把那位御医叫回来好好责问一番。
然而,他在怒——毫无遮掩的怒,在那深邃的眼睛里焦灼煎熬,高大的身躯在颤抖,却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像是被人捅了一剑,就瘫坐在床沿上。
“谁的?”慕景玄颓然地沉声质问。
谁的?心瑶苦笑。他这是给她判了死刑么?!
他诓骗她罢了,竟对她丝毫信任都没有。
所幸现在无人挑拨,若有第二个“江若莲”,他是不是也会给她一碗毒药,再挥刀毁掉她这张脸?!
心瑶看着他,突然就清苦地咯咯冷笑,直笑得前仰后合,冷如鬼魅。
慕景玄被她笑得心烦,强硬抓住她的肩膀,“你在笑什么?笑我太蠢,现在才发现你的荒唐事?还是…那人是强迫了你?你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
心瑶只觉肩膀剧痛,这大手似随时都能把她摇散了。“你既然这样问了,明显是猜到了什么。”
“不可能是舅父!”
“你舅父是好人么?你相信你的舅父,却不肯
相信我?!”心瑶怨怒地盯着他,只恨不能一口咬死他。
“我去叫舅父来,当面问清楚。”他这就急急地起身…
“好啊!就让所有人都知道,龚璇玑的女儿不但曾与慕昀修订婚又退婚,还与她一样不知检点,和野男人有了孩子…”
刚进入寝殿的龚璇玑,听到这讽刺地话,在殿外僵住脚步,看着飘忽的纱帘,忽然没有勇气再进。
慕景玄气急地抓住她的肩,“江心瑶,你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那人到底是谁的?”
心瑶讽刺地看着他,心寒刺骨,声音却清冷得更多了几分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