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萱?”龚璇玑质问地看自己的女儿,不敢相信,她真的能做出这些事。“离开北月之前,你懂事又乖巧,怎么不见了几个月,就变成这副样子?!”
拓跋柔萱撒娇地靠在她怀里,鼻音浓重地委屈解释,“母妃,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是一时糊涂…”说话间,她眸色挑衅地看了眼心瑶。
心瑶看着她扭捏造作的举动,只觉得可笑。这番撒娇,分明也是炫耀自己有母亲可依。
贺毓却觉得这场热闹还不够看,威严地扬声斥责道,“柔萱你一时糊涂就可以如此胡闹么?”
“皇祖母…”拓跋柔萱顿时站立端正。
龚璇玑也如临大敌。
贺毓冷睨着她,威严地斥道,“景玄对哀家说了柔萱的荒唐事,她如此不认错,一句糊涂就想蒙混过去,委实过分,也着实让心瑶受委屈!”
龚璇玑忙拉着拓跋柔萱跪地俯首,“母后息怒!臣妾定悉心教导柔萱。”
“哀家的女儿——拓跋荣敏,在你女儿这般大
的时候,远离父母,前往大周和亲,才换来今日的太平盛世,你的女儿竟枉顾荣敏的死活,调派边军为所欲为,可笑的是,无人惩处她便罢了,竟还有人袒护她如此胡闹!”
拓跋樽只觉脸上被打了几巴掌,他也忙朝太后单膝跪地。
众妃嫔见皇帝下跪,也都跟着轰然跪地。
百官也都不敢立着,忙也跟着跪下。
一时间,整片皇宫门前黑压压跪了满地的人,只剩慕景玄、心瑶与贺毓突兀地立着。
“母后,是儿子糊涂,您想怎么罚,儿子都依您!”拓跋樽恳求。
贺毓冷扬唇角,“哀家可做不了主,这里有一位大周郡主,哀家要听听她如何处置。”
心瑶俯视着拓跋柔萱,淡冷地说道,“柔萱公主视两国安危如儿戏,放肆地谋害本郡主,又置太子于险境,且自称要当女皇,数罪并罚,死罪当诛!”
“江心瑶,你…”拓跋柔萱慌乱地忙扯住拓跋樽和龚璇玑的手臂,“父皇,母妃,儿臣糊涂,儿臣
知罪了,你们快救儿臣!儿臣不想死!”
拓跋樽顿觉颜面尽失,也清楚地感觉到,心瑶是在报复。“心瑶,柔萱被毒打过,也算是得了教训…看在义父的面子,你开恩饶她一命。”
心瑶打定主意算总账,也想看一看,她的亲生母亲面对这样凶残跋扈的女儿,要如何处置,若她真的枉顾她江心瑶的生死,这母亲不要也罢!
“义父,她被毒打,是马贼不愿替她背负杀人的罪名,才打了她。”
“是我的错,是我对柔萱太溺爱,请…请心瑶郡主开恩,饶她一命!”龚璇玑跪在地上侧首看她露在裙边下的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