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来，有些虚弱地晃了晃脑袋。

打开房门时，却看到成梳端着一盆热水，垂眸立在房门外，看样子是站了很久了。

江荣棠明白过来，成梳是要给自己梳洗。

她也不推辞，转身便坐在了铜镜前。

成梳上来给江荣棠束发。她一言不发，极认真地挽起江荣棠的发丝。发丝被乖乖地绕在了木簪上，没有一丝跳脱出来的，比她昨日自己挽得要好得多。

“你为何男子的束发梳得这么好，常给男子梳吗？”

江荣棠见她手法娴熟，忍不住问道。

头上那双手顿了顿，成梳疏淡的声音在头顶上幽幽传来。

“之前头子有训练过。”

头子说得就是那日卖她们的那汉子。

“你们是训练过的？那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某个组织训练出来，然后安排在各地的眼线？”

江荣棠回忆前世她在黑夜中高超的身手，这样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姑娘多虑了，只是训练了些取悦男人的玩意儿。”

江荣棠看着她，愣住了。

昨日见成梳便是一身男人装扮，胸口那两抹起伏早就被她狠狠地用布缠平了，又穿了领口竖起的外袍将平平的喉咙给挡住，绝对看不出来。可她怎么认出自己的女儿身来？

成梳像是看破了江荣棠心中的疑虑，出门前说了句：“姑娘身上的玉兰花香很好闻。”

玉兰花香？

江荣棠抬起胳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果然有一股玉兰花的香味。

这香吻让江荣棠想到了那日在御花园的玉兰

树下那抹玄色的影子，他的身上似乎也有一股子玉兰花的香味，仿若游丝钻入她的鼻子…

晃了晃脑袋，江荣棠赶紧回神。

这都什么时候了，想什么呢。已经过去一日了，还没什么进展，今天得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