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澈缓手扶起酒壶时,邢西猛然握住他!
“喝!再喝!”邢西闭着眼睛晃荡一下,就又趴了回去,呼呼大睡。
待邢西双手垂落到桌子下面,北冥澈提起的那口气,才缓缓舒出来。
他害怕,他怕如果邢西醒过来,他要如何面对!
那夜晨禧殿,他当着邢西的面抛出暗器,硬生将顾北川的暗器戳到对面墙上。
顾北川纵老矣,可内力浑厚,那暗器速度不慢啊!
然而自己随手一抛,便硬生截断顾北川的毒招。
他的武功,何止在顾北川之上,三倍不止。
北冥澈不知道邢西看懂多少,可他知道邢西看到了。
他会武功,他并不柔弱。
邢西也并不傻啊。
北冥澈缓身坐到桌边,望着桌上几碟咸菜。
“这样的酒菜你也能喝成这样,可见得不是为喝酒,而喝酒。”
邢西睡的实,呼噜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拉长。
北冥澈在厅内坐了许久,终是起身走向厅门。
欲离开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你不是我,若我如你看到般那样柔弱,又岂会活到今天。”
厅门闭阖,一直趴在那里的邢西缓缓睁开眼睛,平日一笑就会弯成月牙的眸子,暗淡无光。
他动也没动一下,又慢慢闭上眼睛。
他真的困了……
废弃宅院的屋顶,北冥澈盘膝而坐,目光望向皇宫方向。
“凤天歌去了显庆殿。”北冥澈淡声开口。
秦隐闻声,“是……皇上叫她去的?”
北冥澈摇头,“那夜晨禧殿她没有救我,于是愧疚,于是终于想起皇宫里居然还有一位平王……她去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