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瞬间闪现的问题却在一瞬间被言奚笙压制下去。
如果可以,他情愿自己没有来过。
他情愿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这样痛苦!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不和谐,言奚笙吃力撑起身子,艰难站起来,身形踉跄,脚步虚软。
他无声顺着来时路走过去,走向柴房旁边的后门。
后门开启,言奚笙迈出胭脂府邸。
待门紧闭,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角落里。
没有眼泪,他只是刚刚在窗下的时候沙子被风吹到眼睛里揉一下。
望着蔚蓝天空,片片白云,言奚笙忽然好困。
他在角落里慢慢闭上眼睛,想要休息…
自凤余儿答应顾北川会到凤天歌那里传话,且做到之后,顾北川就像是忘了这个人,再也没有见过。
此刻,顾王府。
凤余儿由着意云踪搀扶,走下马车。
她停在府门前,吩咐意云踪过去敲门。
开门的是吟嬷嬷。
又等了片刻,吟嬷嬷去而复返,说是颖川王请凤余儿到书房一叙。
凤余儿将意云踪留在外面,独自跟吟嬷嬷去了书房。
顾北川不在,她便随意扫过书房里的角落,发现北面墙上挂着一幅画。
那是一株偌大的杜鹃树,满树粉红色的杜鹃花整团整团簇拥在树上,宛如一个巨大的花束。
明明杜鹃花树占据了整个画面,凤余儿的目光却被树下女子吸引。
确切说,那只是一个女扮男装的背影,之所以确定是位女子,只因那背对的身段太过纤柔。
整个房间里除了这幅画,剩下的色彩都太沉闷,暗淡,而这幅画就像是寒冬里的一束光,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暖。
房门响起,凤余儿不疾不徐转身,“余儿拜见颖川王。”
顾北川注意到凤余儿视线扫过的方向,缓步走过去,“凤姑娘觉得这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