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于时局,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公堂一直寂静,所有人的脑子都在迅速分析和整理接下来的对局,只有赵宇堂神魂在外。
凤余儿十指白纱尽被血染,咋就没人给她叫大夫!
这些个丧尽天良的玩意!
密信藏的不深,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那些所谓密信已然被何师爷呈上公堂。
丁酉落目,随便翻看几眼,之后将其中一张递向顾北川,“王爷,您看…”
“本王无须看,也从未与凤炎有过书信往来。”顾北川没有接过被丁酉举起来的淡黄宣纸,只是扭头,“丁大人手底下有的是能人,不妨亲验笔迹。”
丁酉搁回密件,“那就依王爷所言,下官自会找人验证。”
“丁大人,本王可否问一句,凤余儿弑杀亲父之罪可还有疑问?”
顾北川音落时,凤天歌心下微寒。
“回王爷,犯人既已认罪,自无疑问。”丁酉应声。
“既无疑问,凤余儿身为人子,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罪当斩,不知大人还在等什么?”
顾北川冷漠抿唇,“虽说多案并审,大人也要审一件利索一件,无关紧要的人,该处置便处置了罢。”
丁酉沉默时,凤天歌终是起身,“王爷,眼下莫说凤侧妃弑杀凤炎之案还有疑点,就算没有,凤侧妃乃御案之关键,处置了?王爷想如何处置啊?”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
顾北川算是赏了凤天歌一个面子,整个身子侧过来,“凤元帅莫不是在这公堂之上开玩笑?丁大人已经表示此案毫无疑问,你这疑点从何而来,至于处置,她犯下穷凶极恶的大罪,自然是斩立决。”
“当日凤炎尸体虽由九大仵作验过,但据本郡主所知,其中一位仵作远在顺渠的家人从天而降百两黄金,此事人证物证确凿,丁大人若准,我便即刻叫人呈上来。”凤天歌转向丁酉,拱手道。
“有这等事?”丁酉佯装惊讶,“那便呈上来。”
凤天歌示意手下人递上证物,欲转身回到座位时停顿一下,转回身,目光平静,“烦请王爷下次称呼我一声郡主。”
这也是刚刚凤天歌为何不必起身的根由。
顾北川微愣,“元帅被封过郡主?失敬,实在是本王二十年不曾回来,孤陋寡闻。”
凤天歌出生之日便被封为郡主,只是应楚玥郡主之意,没有太过隆重,是以并非人尽皆知。
“那还真是王爷孤陋寡闻,想王爷册封之时本郡主还没生出来。”凤天歌的言外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二人相视,又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