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再说凤余儿,赵宇堂当下起身走向矮桌,倒水时听到声音从背后传过来,“王爷快来了是吗?”
一语闭,牢房里瞬间沉寂。
顾北川来皇城便意味着御案再审,不管结果如何,认罪就一定要伏法。
“余儿就是觉得渴,像池子被抽干了水遗忘在里面的鱼,无论怎样挣扎都摆脱不了自己的宿命。
”凤余儿身体重重靠在墙壁上,抬起头,“将军说,人死了会有下辈子吗?”
赵宇堂倒满水,转身走回到凤余儿身边,“喝水。”
凤余儿想伸手,赵宇堂却已将瓷碗置于唇边,她无奈笑笑,喝了两口。
“好好养伤,别想那么多。”
赵宇堂起身走向矮桌时,凤余儿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不想了,好困。”
待其转身,凤余儿已然侧身靠在墙角,阖起双眼,只是那眼眸上仍旧挂着泪珠,摇摇欲坠。
凤余儿算了算时辰,长姐那边已经结束了。
明明心如死灰的心境,莫名荡起一丝涟漪。
长姐想动凤炎的尸体,便是想救她,她不在乎自己死活,却特别在意长姐的这份心意。
这种感觉,真好。
特别好…
正如凤余儿算计的那般,凤天歌这边已经结
束,容祁推着屈平从牢房里出来,离开前解了牢房里里外外十几名狱卒跟侍卫的迷魂散。
待三人离开天牢进了马车,凤天歌方才狠狠吁出一口气。
“屈先生,如何?”凤天歌迫不及待问道。
“菩提斋当真厉害,他们在凤炎脖颈处动了手脚,足以证明凤炎并非死于颈断,又在其腋下制造了一处致命毒针,他朝上朝,仵作自会给出另一番解释。”
屈平言外之意,菩提斋做的很好。
“有劳屈先生。”凤天歌拱手,不禁松了口气。
容祁亦心安,至少从现在看,菩提斋没有问题。
可即便是这样,车厢里的气氛仍十分凝重。
哪怕万事俱备,顾北川本身就是变数。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真正的对决,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