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回皇城,而是朝反方向而去。
直到赖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凤天歌方才转眸,踏进十里亭。
“敢问屈先生,她还能活多久?”
屈平十分自信开口,“你想让她活多久,老夫就能让她活多久。”
凤天歌微微颌首,随即唤进项晏,“把她拉回车里,我们走。”
“凤天歌!”就在项晏欲入凉亭时,柴怡突然朝着凤天歌的方向,大吼一声。
凤天歌转身,漠视。
疼痛并没有让柴怡失去意识,反而让她更加清醒。
她用那双血眼死死盯着凤天歌,唇角勾起幽蛰的笑,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令人作呕。
“你们说我狠,我无情,我是个畜牲…那你们又好到哪里!你们眼睁睁看着赖勇折磨我,没有怜惜,没有同情,你们的心不也一样是石头做的!”
面对柴怡的叫嚣,凤天歌只回她一句,“人和畜牲,在我们眼里,终究不同。”
“错!那是因为你们骨子里一样冷漠!跟那些人一样冷漠,你们只是装清高,装善良!其实那都不是你们!刚刚才是你们!我是畜牲,你们也一样!”
凤天歌没有再回应,因为与畜牲争辩这个话题,毫无意义。
“入城,到谢府!”
凤天歌想了很久,最终她决定要让谢如萱知道真相。
因为这是一个根本隐瞒不住的事实。
而且,她总要给如萱一个交代。
“凤天歌!你们就承认吧!你们看起来光鲜靓丽,看起来有血有肉,其实你们跟我一样,那都是假象,你们跟我一样卑鄙!无耻!跟我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项晏就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柴怡扯着胳膊拉出十里亭,又扔到车厢里。
马车复起,直入皇城。
谢府的门,当当响起。
打扫的下人打开府门,之后仓皇跑到后宅告诉了张嬷嬷。
主卧里,谢如萱刚刚喝完安胎的汤药,她把碗搁在旁边,身子重新倚靠在床栏上,望着自窗棂洒落的阳光,脑子里尽是与柴晔相处时的美好画面。
她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小腹,眼泪落在手上
,却浑然不知。
张嬷嬷推门进来时,谢如萱收回视线,“药喝完了,嬷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