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
邢西视线绕过陈少煊,看向缓缓走过来的赖
鸿,“当日疆主把我带回苗宫,你们一直追问我的师傅是谁,我那时回答不知,是因为真的不知。”
众人不语,邢西继续道,“但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师傅…我的师傅,是上一任苗疆最忠实的守护者,赤烈。”
这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真相,会让人始料不及。
“你说什么?”
邢西背后,赤舌拖着颓败的身子站起来,用那双带血的手狠狠揪住邢西衣襟,双目含泪,“这不可能!”
“是真的。”
邢西看向赤舌,“九死蛊并非生来就能抵御蛊瘟,那是因为师傅在它还是幼蛊时就已经动了手脚,九死蛊虽是禁蛊,可也不是非我不行,它能从我体内破茧是因为我体内有可以中和那团黑雾的东西,可能是小时候酸坛里的酸烫喝的有点儿多,我也不知道…”
“不是…不可能!”赤舌仍不相信,“义父恨透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邢西不再与赤舌解释,转身面向陈少煊,“没有师傅,便没有邢西,赤舌是师傅义子,我作为师傅的徒弟,断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陈少煊的指尖,依旧停留在琴弦上。
琴丝微颤,杀机已现。
“我知道四长老死的凄惨,如果你真想报仇,我愿代赤舌一死!”邢西音落时,双膝跪地,目露决然。
就在陈少煊欲动手时,赖鸿突然跪下来,拐杖被他搁到地上,“四长老的死也有老夫的错,如果不是老夫过于疏忽四长老对苗疆的贡献,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样无法挽回的境地,少煊,老夫甘愿一死。”
紧接着,江尧亦跪,“我也有错,错在明知,却不作为。”
石震也跟着跪下来,“这些年,四长老受委
屈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跪在地上,陈少煊狠狠噎喉,指尖被琴弦割破。
一滴血,落于琴丝。
倏然,邢西自腰间抽出匕首,狠狠朝自己胸口刺去!
砰-
音符乍响,匕首断成两截。
陈少煊猛然抬手间瑶琴翻转,落于身后。
他目光冰冷看向赤舌,终是转身走向正殿。
“凡我寨中人,愿意归寨者,且帮少煊搭把手,送吾父…回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