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丁酉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奴才之前听好多人议论,丁酉用刑可重可重,哪怕在公堂上打死嫌犯的事儿他都做过!”意云踪是真的很担心,连走错路都未曾注意到。
凤余儿不语,转了几道弯路走进临着碧水湖的那座凉亭。
这里是她经常见长姐的地方。
意云踪走到这里,方觉不对。
“丁酉不会把本宫如何。”凤余儿指尖滑过亭中石台,之后缓身落座。
夏末秋初,这凉亭被两侧柳荫覆住,几乎无人注意。
意云踪谨慎站在自家主子身边,压低声音,“娘娘为何这样说?”
“本宫来皇城之后的事自不必提,我翻看过之前刑部的一些案子,长姐进去过,项晏进去过,还有叶芷惜,也进去过。”
意云踪想了想,都有印象,“那能说明什么?”
“但凡保皇派跟长姐的人进去,都能安然出来,可颖川的人进去,好像一个活着出来的例子都没有吧?”凤余儿挑眉。
意云踪未语时,凤余儿又道,“还有我…”
“什么?”
“没什么,凤雪瑶状告本宫是奸妃,真是抬举我了。”凤余儿望向远处碧湖,“上一个因‘奸妃’而出名的,是独孤艳吧?”
“娘娘小声些…”意云踪知道这是忌讳。
凤余儿笑了,“独孤艳真是有负了‘奸妃’的名号,不过本宫,倒是可以坐实这两个字。”
看到凤余儿脸上的笑,意云踪并没有因此而放心。
因为他知道,自家主子打从入宫一刻,便似走在一根丝线上,丝线两端是悬崖峭壁,下面是万丈深渊。
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在这皇宫里,表面风光的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危机四伏,怕也只有在这皇宫里的人,才知道。
“对了,听说凤染修硬是撑着替凤雪瑶挨了五十大板?”凤余儿忽似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意云踪。
“凤染修笞一百,最后被打的昏迷不醒,是
被人抬出刑部公堂的。”意云踪据实道。
凤余儿扭回头,握着锦帕的指尖微微收紧。